“报警,一会儿汪清海出来,你通知他我去仁爱医院了。”
燕淮吩咐冯昭鹏。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当季高定时装的中年女人愤怒地冲了过来,指着商濛濛高声叫骂:“不要脸的马蚤狐狸精,长了张漂亮脸蛋就胡乱勾引男人,你爹妈没教你,我今天就给你点教训看看。”
说着举起手里的皮包,朝商濛濛打来。
冯昭鹏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腕。
女人拼命挣扎,可怎么也挣不脱,越声嘶力竭地叫骂起来,“放开我,放开我,我老公刘韶源是星辰的大股东,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
燕淮脚步顿住。
他眸色本就漆黑,此刻更是沉如深潭,冷若冰霜。
女人被他看得心里一哆嗦,一直叫骂不停的嘴翕动着,将到嘴边的话无声咽了回去。
“住嘴,你这个臭婆娘!”
刘韶源闻讯,匆匆赶来,看着眼前的情景哪有不明白的。他平日好色风流,每次老婆闹起来他也由着她闹,反正婚是不会离的,情人也是不会断的。可没想到这婆娘今天闹到了公司不说,还闹到了燕淮面前。
他当然和商濛濛是没有任何瓜葛的。当初商濛濛签约,是汪清海亲自安排的,所以刘韶源一直以为商濛濛是汪清海的什么人。现在又冒出来个俊臣集团的燕淮。
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哪个都惹不起。
见到刘韶源,女人顿时将炮口对准了他,“你个老不羞的,一把年纪了,还到处勾搭小妖精,你……”
“啪”
的一声,刘韶源狠狠抽了老婆一个耳光。
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脸,红着眼,尖叫一声就要扑过来和刘韶源拼命。刘韶源反手又是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比刚才还要狠,扇得女人眼冒金星。
他压低声音在自己老婆耳边说:“你知道他是谁吗,是俊臣的小燕总。听风就是雨,你竟然闹到他眼前,好日子过够了是吧?”
燕淮把商濛濛放在驾驶坐上,给她扣好安全带,“疼得厉害吗,你忍忍,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有什么等你处理完伤口再说。”
商濛濛觉得今天真是倒霉到家,无缘无故被人泼了一盆狗血不说,还恰好让燕淮看到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好像变矫情了。
以前拍戏也不是没受过伤,今天却好像身受重伤似的,鼻子总是莫名其妙酸。
想哭。
看着眼前男人那干净利落的侧脸线条,商濛濛轻吁一口气,压下眼眶里的湿意,低声道:“谢谢。”
刘韶源小跑着过来,站在车外脸上露出讨好的笑不停地躬身道歉:“误会,都是误会,小燕总,我和商小姐都是清白的。我老婆听风就是雨,什么都没搞清楚,害商小姐受伤。不过她是无心的,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这样,一会儿,商小姐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都由我来出,我来出。”
燕淮面无表情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从星辰到医院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倒是没堵得跟孙子似的,不过他们运气不太好,一路全是红灯。
再一次被挡在停止线上,燕淮看着前面白色别克的车屁。股,骂了句,“艹,傻逼。”
商濛濛惊讶地扭脸去看他。
这是她第一次听燕淮骂人。
男人总是雍容矜贵,清清冷冷好似站在神坛上,没什么烟火气。
随着橡胶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刹车声,汽车终于停在仁爱医院门廊下。
这是家私立医院,院长和燕松南是关系不错的好友。早就得了通知的医护人员推着轮椅上前,将商濛濛送到外科急诊室。
燕淮紧随其后。
医生简单问了几句,让护士清洗完伤口之后,从托盘里拿了小镊子,准备清除扎在手背上的玻璃碎片。
商濛濛的一双手生得很好看。皮肤白皙细腻,手指纤长,指甲泛着健康的淡粉色,边缘修得圆润整齐,末端带着点白色小月牙。
漂亮得挑不出一点毛病。
因此,一道道刺眼伤痕格外明显。
“没有麻药吗?”
白炽灯下,燕淮的眉眼越冷淡。
刚才清洗伤口时,医生已经检查确认过没有需要缝针的伤口,只要把玻璃碴取出来就行。
医生斟酌着正要开口,商濛濛主动说:“不用麻药,都是小伤口,我可以忍的。”
既然医生提都没提过麻药的事,显然在他看来是不需要的,商濛濛不想显得自己太过娇气,尤其是在燕淮面前。
碎片一颗颗被清除,等消毒包扎好,商濛濛忍得五官可怜巴巴地皱成一团,眼睛都红了。
她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这么疼,瞎逞什么能啊,呜呜呜,好疼。
处理完伤口,医生开了静滴消炎药。私立医院条件不错,有病床供病人躺着输液。
燕淮看着她半靠在床头。
之前的一番折腾,她的帽子也不知落在哪里了,不少碎因为静电乱蓬蓬地炸着。脸色煞白,嘴唇的颜色也是浅浅的樱花色。
他抬手掖了掖被角,“饿了吗,想吃什么?”
隔着两层衣服,商濛濛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手指的存在感。她的长睫抑制不住地忽闪几下,慌忙偏头,身子向后撤开些许。因为两只手都被包扎起来,点滴是扎在脚上的。她这一动,输液管也随之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