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三位叔伯都能回京,他们全家也都搬到京城来,对于徐家人来说就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三位父辈尚不知朝廷如何安顿,就更不敢奢望其他了。
随后,徐春君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这里地方有限,人口又多,只能挤着住。
徐春君给徐家众人一一安排好住处,轮到自己只剩西北角一明两暗的厢房。
一进门,见紫菱正坐在那里做针线,便问她:“这是做什么呢?”
紫菱一边认针一边说:“这屋子一过午就西晒得厉害,窗帘太薄,轻易就晒透了。我赶着做个厚的出来,还要热好一阵子呢!”
绿莼听了就说:“这屋子实在是这院里最不好的一处了,又小又闷热,房顶薄,西窗户又大。我早起打东边过来,听见四姑娘埋怨她们的屋子不够宽敞。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紫菱道:“你小声些吧!这又不是什么深宅大院,多一句少一句没的惹不痛快。那几位你还不知道吗?无事还要寻几分不是呢!弄得鸡声鹅斗,还是咱们姑娘受委屈。”
绿莼道:“我也不过是在咱们屋里说说,”
徐春君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紫菱和绿莼都问:“姑娘笑什么?”
徐春君道:“有紫菱在,我甚是省心,可以尽情读书做针线了。”
绿莼笑道:“说起来,这针线活自打姑娘进京还真没做过多少。往年在家里可是没日没夜地做。”
紫菱说道:“姑娘不是一直不得闲儿嘛!”
徐春君道:“如今三姑姑来了,我尽可以像以前一样,只做个两耳不闻家务事,一心只做针线活的人了。”
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冤家路窄
徐家人进京几日后,徐春君陪着三姐姐徐春乔和四姐姐徐春素逛街。
姑娘们能逛的地方不多,除了绸缎庄、成衣铺,也就是银楼和水粉铺子了。
徐春君带她们来到京城里有名的胭脂铺羞花阁子,这里头有最时新的胭脂水粉和各色香膏眉黛,还有绒花纱花,扇子汗巾。都是女子们喜欢的小玩意儿。
徐春乔和徐春君一样是庶出的,性子柔和。无论到了哪里,都紧跟在徐春君的身边。
徐春素就不一样了,魏氏一向娇惯孩子,她的三个亲生儿女都有些跋扈张扬。
再加上她打小就看不起徐春君,如今见众人都夸赞亲近徐春君,她只会更加不屑。
走路总要走在徐春君的前头,到了哪里都拿出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仿佛将京城里的繁华新鲜都不看在眼里。
“这胭脂铺子可真大,足足有三层楼呢!”
徐春乔小声地惊叹着,“我的眼睛都不够用了。”
实则这胭脂铺子一共有四层,只不过前三层营业,第四层不对外而已。
等她看到这些物件的价钱,更是吓了一大跳,轻轻地拉住徐春君的衣袖说道:“五妹妹!这儿的东西也太贵了,真是吓死人!咱们还是走吧!”
徐春君笑着低声对她说:“我平日里也没来过几回,不过这儿的东西的确好。像胭脂香粉这些东西,买一次就能用个一年半载了,稍贵一些也无妨的。本来我也准备买个什么送你的,又拿不准你最喜欢什么,索性就叫你来亲自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