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印之听了心里高兴,说道:“我十五岁时作了类似的一篇文章,先生说我颖悟。晖儿今年也不过才十三岁,就能写出好文章来,可见青出于蓝。”
孟氏含笑说道:“不可当面夸他,小孩子家不知谦虚,该浮躁了。”
姜印之点头道:“我省得,不夸他就是了。”
孟氏和姜印之成亲十几年,从未红过脸,更别说争吵了。
姜印之对这第二任妻子十分满意,因孟氏的性情柔和,处处以夫为纲,什么事情都先问过丈夫的意思。
衣食细节更是处处精心,比姜暖的生母余胜英不知温柔体贴多少。
余胜英虽然心地善良,但脾气急躁,说话做事直来直去。
再者姜印之在仕途上从未借到岳家的助力。
余老将军异常耿直,一句话也不肯替他这个女婿说。以至于姜印之被派到岷州那么远的地方去做官,穷山刁民,水深君远。
好在后来纳了孟氏,又借着孟家的关系回京,才算熬出头来。
孟氏为他生儿育女,且将家中打理得井井有条,更加关切他的仕途,总是为他出谋划策,堪称贤内助。
不一会儿,侍女又端了切好的西瓜上来。
孟士道:“老爷尝尝这瓜,是我嫂子叫人送来的。”
姜印之道:“你也有好一阵子没回娘家看看了。”
孟氏道:“谁说不是呢,只是我这几日都忙着晖儿借馆的事,顾不上回去。”
姜印之瓜也不吃了,说道:“那可办成了没有?”
孟氏叹道:“荣锦侯夫人说他家二爷不在家,她做不得主,我只得回来了。”
原来姜晖自从进京以来,便依附于舅家的私塾就读。随着年纪渐长,孟氏和姜印之想给他谋一个更好的馆。
京城中最好的私塾有两家,便是陈家和岑家,有不少子弟都是托关系去附读的。
孟氏向来精明,知道去那里不光学业长进,那些同窗非富即贵,这人脉也是极难得的。
但陈家私塾是二爷陈钦亲自执教,一应都是他说了算,子弟要入馆读书也要先过他这一关,凡是资质愚钝的,品行不正的,通通不收。
姜印之难免有些不乐,说道:“要不去岑家问问?”
孟氏摇头道:“我还是更看重陈家,实在不行再换岑家吧!”
然后又说:“说起来还有件事要和老爷商量。”
姜印之道:“什么事你做主就是。”
孟氏道:“晖儿的束修怕是还要再增加些,原来洪家夫人说要帮忙说项,如今既走不得这条路了,咱们便应多加些才是。”
姜印之不免叹息一声道:“理应如此。”
这又让他不免对自己的大女儿姜暖生出不满来。如果她应下来和洪家的亲事,那么不但儿子姜晖读书的事十拿九稳,就连自己的仕途升迁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