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他还让武太尉三思,这也太着急了些。
“他不得不出。”
上官远回道,“这事稍后也是要从京城传来的,我就先说了罢。是央国先行攻我淮国西北,大年初一趁着守卫不备时突袭。等消息传到中原京城,西北防卫已在极限。当时举国欢乐,朝中便先将消息瞒下,武太尉挂帅出征,先行携着三万大军赶去支援,后七万大军不日后也会带上军粮前去守备。”
央国近来正值太子夺权,内政混乱。国库因此亏空,赋税严重。攘外必先安内,央国内里这么严重,竟然还有闲心来攻他大淮?!
景霖心头登时漏了一拍,徒然压起呼吸。
他得的线报有误。
是他得了错误情报,才叮嘱武太尉不要操之过急,朝堂松懈,边防松懈。央国这才立马进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景霖光是想想,就不由得后怕。
如果说他得的“内政暴乱”
是错的,那么“国库亏空”
会不会也是错的?实际上央国早就做好这个准备要拿下淮国西北,他被央国算计了。
如此,武太尉带上的那三万骑兵,敌得过几时,还能否等着剩下七万骑兵赶去?
“武太尉人还好么?”
景霖问道。算下这日子,武太尉过去已有小半月,若是人还算好,那就说明还能防住边疆,没大问题;若是哪里受了伤,军心大挫,边沙还能耐住几时,需不需要再添骑兵?
皇上是想不到这一步的,毕竟天子尽把事情推给他后,每年知道的顶多军饷有多少,国库有多少,士兵有多少。看看有那么多就算了。
既然武太尉都出征了,皇上心慌,不久肯定就要寻个理由把他召回了。
“现下还好,听闻只是不小心被箭矢刺中了肩,扎得不深。”
上官远也应了景霖所想,说道,“眼下楚大夫忙得焦头烂额,圣上的玩心也没以前那么大了,前几日还单独留下了楚大夫,但他们在说什么,下官便不知晓了。”
“好,知道了。”
听到武太尉没有大碍,景霖终于松下一口气。“商贾一事,须得再润润,我一纸状书是轻松的很,但这状告上去了,牵连的事还很多。小官员如何处置,谁又来接替官员位置。江南大头落网,银两周转又当如何,商贾牵动生意另一方又该如何。这些你我都得考虑。”
上官远沉下心回道:“商贾倒是没那么打紧,付老九一行大头干的更多是走私行当,落网后那另一方肯定不敢多言,也能收敛多少。至于官员……这就得多麻烦景相了。”
当日他把所有涉入的官员都详细列了个遍,但哪些是要严惩哪些可以放过,就全凭景霖润得怎么样了。
反正四月殿试,届时出来些大学士要做官,恰好可以将这补上。
景霖缓了下眼,又拿起凉了的茶抿了一口。
“今日就先聊到这吧,时候也不早了。”
他道,“还是说上官大人想留下来用膳?那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