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霖终于起身,先走到窗边把一盘子吃食端进来,而后去开了那扇门。宋云舟一等盘子离手就跑回门前等待了,景霖一开门,入目眼帘的就是他。
“你做的?”
景霖随意地将点心放到书案上的纸上,凑近点看了个透彻,“卖相还成。”
这是碗很普通的,皮蛋瘦肉粥。
“你一中午都没吃东西了吧。”
宋云舟见景霖眼神向自己扫来,举起双手以示无辜,“唉是我猜的。现下还没到晚膳的时辰,我怕你这样熬出什么胃病,就先拿着粥垫垫,等会再用膳啊。”
景霖拿起勺子一勺舀起,凑近嘴边尝了下。
“你又不懂医术。”
景霖慢慢吃着。收了宋云舟的好意,却在和宋云舟呛嘴。
“你懂你就更不应该不爱惜自己身体了。”
宋云舟怼道,“连我个不懂的人都知道一日三餐不可辜负,你都懂,还在这里反驳我。”
“……”
景霖细看粥中碎肉,忽而道,“你会下厨,以前是个厨子?”
宋云舟惊讶了会,回道:“不是,我就一破读书的,会下厨在我们那叫基本生存技能。”
“读书?”
景霖静了须夷,道,“你在府里,书看的不少了。”
“差不多吧。”
宋云舟盯着景霖吃完,把碗端走,“怎么了?”
可能是进来宫中要举行会试,景霖看着宋云舟,心思不由得多想了些。
“无事,我就在想。”
景霖轻轻笑了下,“若你去参加会试,会拿什么名次,又能否进入殿试。”
宋云舟撑着下巴想了会:“不是我吹,我自认为我的实力和你不相上下,你都能得状元,那我肯定不是状元就是榜眼探花。”
“这么自信?”
景霖吃了东西,也不困了,就往后一倒靠着椅子,“自信为好,自负自卑皆为劣。很多人把握不到这个程度,说到底是对自己的认知不足。科举是项极为严格及残酷的考试,昔年二百万书生应考,最后却只有两百位书生得皇上赏识。寒窗苦读十余年,终究是一场痴人说梦。虽说朝中官员有小有大,有优有劣。但论其学识,肯定是比乡间百姓要好很多的。”
“懂了。”
宋云舟比出“三”
来,“你在说我自负。”
“我还没说,你就已经定下结论了。”
景霖无趣道,“百口难辩。”
“那别人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宋云舟道,“但你真是这么想我的?”
景霖十指交握,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今年会试不由我监考。”
景霖道,“但那份会试卷我倒可以多拟一份。随后殿试是由我在旁扶持圣上,你若想要,我可以让你试试。”
会试与殿试皆是选拔人才,所出题目往往刁钻。举人的心思不同,在解决问题的方法上便会有所不同。
大禹治水宜疏不宜堵,这老生常谈的例子便可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