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强调“最迟三日,务必将回信送到我手中。”
三日?!刘霄心下惊诧,从中原到央国,来回加急最早也要七八日啊。三日来回,信鸽飞也飞不到那么快吧。
刘霄顿蹙道:“主公,这时限,定的是否,额……”
“我知道。”
景霖回道,“我自有把握。”
刘霄便点点头,拿着字条就贴身放到前襟,躬身退出卧房。
窗子半开着,几丝微风拂了进来,撩动边上木施上挂着的紫色朝服。
角落竹叶声来回窸窣,打在竹竿上,打在白墙上。时不时掉下几片,与红梅呼应,一齐搁在草坪上,被婢女扫了当养料。
景霖将毛笔放好,内心想道:央国这条线,究竟有哪几个线人已经离了心?
这道消息传出去,三日是肯定回不来的,如果能准时送到他手上,他可以根据回信真假及得信日程来计算这回信是由哪部分线人拦截返还。原先七八日加急日程,除去来回,那必然是十之六七在淮国,十之三四在央国。是淮国的线断了,还是央国的线断了,一算便知。
该用的人还得用,苦心经营这么一条线还是不容易的。景霖并不想如此快速地彻底清除。
可如果三日过后,这信还是没递到他手上……
那就只能“一视同仁”
,不管这其中究竟有谁是忠心的,有谁是离心的。通通铲除一个不留。他必将把这条线挖的干干净净。
从头来过总比养着叛徒要安心的些。
景霖从来不养闲人,也不养不安全的暗线。若是事情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标准,他会对此非常失望。
就算是失手误杀了几个忠心的手下,他也不会因此自责。作为他的手下,既要“忠”
,就必须全方位的“忠”
,是要哪怕他有事没事随便点一人死,那人就会毫不犹豫地结束自己性命,而无半句怨言。
——虽然他并不会这么随意。
景霖静了须夷,末了走到窗边,拿起叉竿正要合窗。留下一丝缝隙时,窗被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挡住了。
紧接着宋云舟将窗子抬高,探进脑袋。
“我的腿好了!”
宋云舟强调道,“彻底好了!我如今能单脚跳芭蕾。”
宋云舟笑了,这一笑笑得十分纯粹,看得景霖莫名其妙。
要从源头上说,宋云舟这腿还是他断的。一般人经他这么一对待,应当从此划清界限,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宋云舟脑袋里是缺根筋还是怎样,他当初只是粗略地道了个歉,还是半真半假不掺感情全是表演的道歉。这货就这么……原谅他了?
景霖:……
正常人有这么好哄的么,宋云舟莫不是从小就失了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