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濯坐了辆骡车,等到望见宫墙旁边一排柳树,也不剩多少路了。
把守的侍卫已经见琴濯来了好几次,对她熟识得很,看见她来便让手下的小兵带她去找孟之微了。
他们守卫的规矩比其他处还大,当值时半点不容马虎,琴濯遂没多客气,点了下头跟着进去了。
眼下没有别的事,孟之微正跟几个同僚坐在凉亭里说话,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提醒她。
孟之微转回身才看到琴濯,急忙起身跑过来。
“不是说不必来了,这日头还没下去,你能跑得惯?”
“我打完牌顺路而已。”
琴濯看了看凉亭里,人还不少,她带的饼子也没多少,分是分不过来了,“我在安安家顺手做了些吃的,也不管饱,就是解解馋,你自己吃了就得了。”
孟之微有时候也是有私心的,并不想什么东西都与人分享,当下拉着琴濯从旁边的园子进去,找了处背阴的假山,也没人打搅。
琴濯看她连日在外面,脸好像都黑了一层,道:“这秋天的风都能把人吹得变个色,等回去我给你做个帷帽,你明天戴上。”
“我得时常各处视察,戴了也是敞着脸,还怪闷的。”
“等过完这个秋天,你都要成昆仑奴了!”
琴濯戳了下她,又怨怪起薛岑闲着没事尽折腾。
孟之微怕她继续数落,赶紧拍马屁:“这饼子好吃,御膳房今日做了红枣糕,甜得很不如这个。”
“这松子是我今天赢来的,在安安家顺手做了。你觉得好吃,回头咱们再称点儿,等明天早上再做一些给你。”
孟之微连声道好,在外面风吹日晒一天,嘴里也确实饥困得慌,唯有吃惯的手艺能抚平她疲惫的精神了。
“给你装的花茶喝了没?”
“喝了的,刚还换了些,你一路过来也渴了,喝两口。”
孟之微从布袋里掏出装茶的小水壶递过去。
琴濯喝了两口,觉得味道也淡了,道:“这花茶还是现泡的好,说起来真不比那条龙上次赏给你的峨眉雪芽。”
孟之微忙左右看了看,咽下嘴里的饼子,“皇上又招你了?”
称呼都换回去了,可不是又有意见了。
琴濯觉得那些事辣耳朵,便没有说给她听,只是哼道:“我跟他隔着十万八千里,面儿都见不着有什么可招惹的,就是今天心情不好,听着他就不顺耳。”
孟之微笑道:“那皇上这命也够苦的,平白无故就被你惦记上了。”
“谁惦记他了!”
琴濯翻了下眼,“我可是你夫人,你少胡说!”
“是是是,我的夫人。那夫人说说,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心情不好,有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