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嘉暗暗称赞,这小老虎是个能干大事的主。
来日收拾她之前,切记得先拔了她的小爪子。
韦淑慧面露惊恐,疾走一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撕了它,撕了它!
“别中计!”
韦捕头沉声斥,用力拉住妹妹。
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的狗东西,怎么可能碰巧被许菱玉这臭丫头找到?
韦捕头经的事多些,想到一种可能。
或许是许菱玉想报仇,故意让人照着许成琢,画一幅老成些,长胡须的画像,好离间淑慧和许淳。
“许菱玉,你太恶毒了!”
韦捕头恶人先告状,语气痛心疾首。
显然
,许淳跟他想一块去了。
他上前,仓促折起画像,这才转身斥责许菱玉:“许菱玉,是我太惯着你了,才让你想到这样害人的毒计,竟然让人伪造画像!”
言毕,快步过来,伸手要拉许菱玉:“跟我回去!你再恨我,也该适可而止了!”
无边的愤怒盖过愧疚,刹那间,许淳心中甚至闪过一个念头。
那晚孟茴怎么没有抱着许菱玉一起跑出去呢?若是如此,如今他就不用被这孽女害得颜面尽失。
顾清嘉展臂将许淳挡开,护着许菱玉朝上首走近两步。
随即,许菱玉回眸望望韦淑慧,娓娓道:“这位姓石的商人,是我在檀州无意中遇到的,听说他曾喝了酒,向我一位货商吹嘘几段露水姻缘,其中一段,便是与宁州一位差役之妹,红颜姓韦。”
有些措辞,她未出阁时不好放在明面上说,可如今她已出嫁,便少了许多忌讳。
眼见着韦淑慧和韦捕头齐齐白了脸色,她唇角微动,轻问:“二太太,十六年了,你可还记得么?”
“你血口喷人!”
韦淑慧双腿发软,若不是被韦捕头抓着胳膊扶住,她几乎站不住。
许菱玉这个死丫头,怎么会遇见石郎?不,是姓石的负心人!
韦淑慧的表现,许淳一眼便看出,其中有事,最坏的可能便是许菱玉说的都是真的。
公堂是查明真相,还人清白的地方。
许县丞生平第一次,在这公堂上没有优越感,而是脊背发寒。
他不想查明真相,至少不能在这里,否则,他许家一世清白必将毁于一旦!
“你从未出过宁州,哪去过檀州?”
许淳顾不上追究她何时去的檀州,去做了什么,攥拳忍怒道,“韦捕头,帮我把阿玉绑回去。她得了失心疯,说的都是疯话。”
不等韦捕头有所动作,顾清嘉已侧身,气势凌然挡在许菱玉身前,冷声道:“谁敢动我娘子,贾某必以命相搏。”
在外人眼中,他是个无权无势的文弱书生,只能说这样决然的话,方能暂时镇住人。
若真镇不住,顾清嘉准备让长缨动手,书生带着一位会功夫的小厮,是能说通的。
以命相搏?
许菱玉站在他身后,望着他宽厚肩脊,被这千钧重的四个字,震得心神俱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