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为夫这么大一个人,阿玉倒把我?当小辈叮嘱。”
顾清嘉亲一下她眉心,低低笑,“这么不放心我??怕我?丢了?舍不得我?是不是?”
她是关心他?,他?却说这样不正经?的话。
许菱玉羞恼不已,张嘴狠狠咬了一下他?近在咫尺的小臂。
片刻后,她起身穿衣。
顾清嘉倚靠床头?,指腹摩挲着小臂上两排浅浅齿痕,望着她窈窕背影,细细回想她方才说的话。
有些话,虽是听说,倒也未必是空穴来风。
已是暮春时节,不久便要入夏,或许他?和长缨可以进山林再探一探。
离开京城前,他?私底下奏请父皇削藩,并非一时意?气。
他?早已察觉到六大王爷有不臣之心,所以他?此番来宁州,不仅是为了查找丢失的药材,也想从?看起来最闲散恭敬的宁王下手,找到六大王爷勾结的铁证。
这日出城后,顾清嘉和长缨没有直接上云雾山,而是在山下几个村子里打听了一番。
村民?们的说法,与许菱玉说的,不谋而合。
甚至,丢失在鬼岙里的村民?,便有他?们认识的。
“告诉上官霈,再假装两日,暂时不必着急进山林了。”
顾清嘉淡淡吩咐。
待他?们离开后,一位身着粗布衣裳的青年,望着他?们的背影,微微错愕。
诶?那不是他?家姑爷么?打听鬼岙的事做什么?
顾清嘉怎么也没料到,他?们最后经?过?的这处田庄,是许菱玉名下的嫁妆,而这青年,正是芹姨的亲儿?子,许菱玉的乳兄,沈禄。
当下,沈禄就想进城向许菱玉禀报,看看这贾书?生是不是想背着小姐做什么坏事。
可他?这会子还有事要忙,脱不开身,只得先?忙手里的事。
今日没上山,时辰尚早,顾清嘉绕路去了一趟宁王府,依然是赶在晚膳时分回桂花巷。
这会子,许菱玉心情正好,金钿去租车行?亲眼看过?了,她们昨日请的那车夫,活得好好的,一点儿?事没有。
可见姓李的车夫横死,与她们并不相干,许菱玉彻底放下心来。
用罢晚膳,洗漱毕,天色已全然暗下来。
许菱玉手边摆着话本子,却没打开看,白玉瓶已被她攥得温热,她脑中仍是天人交战。
今夜要不要先?给?秀才吃一粒呢?
若不给?他?吃,他?来闹她,她没招架住怎么办?
可若给?他?吃了,早上才荒唐过?,晚上他?没那想法,却被他?喂了这药,多无辜?
没等她想好,顾清嘉已迈步进来,天青色广袖寝衣衬得他?清风朗月般俊美。
许菱玉忙翻开话本子,假装看得专注。
仓促间,白玉瓶却倒了,顺着书?案滚动,眼看着要滚落。
许菱玉只得丢开话本子,伸手拦住。
白玉瓶得救,她却陷入窘境。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