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女人似乎很开怀。
千笠寒促狭,“不,我是来感谢的。”
“恩?”
孟小姐觉得有点乱,难道她估计错误?
“睚眦必报的千笠寒,这是怎么了?”
“锱铢必较的孟小姐,你的车费还要我报销吗?”
“要的要的!”
孟萌立即反口,高冷范儿荡然无存,当然,要比高冷,在千笠寒面前大约都撑不了多久。
呵,千笠寒在心里给了她一个嘲弄的微笑。
孟萌和季北最配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都看不惯他又干不过他。
千笠寒淡淡地挂了电话,侧目望向门外,南橘还伏在桌上构图,丝毫没有异状。
那个电话,她应该没有听到。
千笠寒对着可怜得只剩两个枕头的双人床,内心有点莫名。
最后他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睡了一夜。
那只笨橘子可真狠心啊。
半夜被冻醒的大神,发现自己的身上仍然只有一件羽绒服,有点咬牙切齿地想。
夜半的风在窗外裹挟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窗棂,橘子菇凉睡在客厅里,窗没有扣紧,她披着一床棉被睡梦正酣。恬静姣美的睡颜,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眼睫,玲珑纤巧,令人不忍打断。
她的手里还掐着一支断了芯的铅笔。
素描纸上一笔凌厉横肆而绝,断得很不成章法,像发怒的小猫伸着爪在纸上挠的裂痕。
千笠寒无奈长叹,她总有办法让他的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南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被角掖得平整严谨。而每晚拥着她一道醒来男人,却不知所踪。
她压抑着心头的失落,一头扎入工作之中。
不过,因为设计稿的原因,南橘被林女士叫去问了一通话,做了十分钟的思想政治建设。
好不容易捱过了被训,一到家又发现季北来了。
他似乎正等着敲起千笠寒的门,踟蹰良久,行为怪诞扭捏之极。
吓得南橘的钥匙一把插入了自己的门锁,季北听到动静,一瞥眼,登时放出光彩来,“橘生!”
“艾玛!”
南橘手一抖,没反应过来,便被季北捞过去,她一脸懵圈,“学长,你怎么啦?”
季北不好意思地侧了个身,脸上浮着两朵可疑的薄红。
脸皮都可以吹拉弹唱了的季北学长原来也有脸红的时候?凭他和千笠寒的交情,直接撞门都可以了吧。
“橘生,带我进去?”
“呃啊?”
南橘把自己的爪子从他手里夺回来,继而脸色一冷,“不要。”
“这点忙都不肯帮?”
季北有点委屈。
南橘咬了下唇,瞥见那一扇静默紧闭的门,心中有些难以启齿的堵闷,“我要跟他冷战,我现在不想见他!”
季北被这两句话甩得一愣,随后而来的南橘的甩门声更让他吓得肝儿颤。
他在门外把心情整了整,便恍然大悟:南橘不想见千笠寒,南橘想跟他冷战,小学妹这是要自己帮她带话呢。不但是让他给她帮忙,也给了他一个敲门的理由了啊。
橘生的情商果然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