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感受到一股深深地疲惫感涌上来,他的伤口在疼痛,但这些反而更能让他集中注意力思考。他无意识地曲起手指,用拇指摩挲着婚戒。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无法冷静下来思考,金妮,她现在在敌人手中,他不知道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他的心完全是在煎熬。她显然是再一次因为他陷入到了险境。他却无法放纵自己被愤怒、恐惧、焦急的海洋裹挟,他的理智就是保护她的良药,他对她的爱决不能成为他失去思考能力的理由,他应该思考、决策、行动,他要更好地爱她,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爱人——他应该、他绝对会尽最大努力护她平安回来,而不是像一个懦夫一样无谓地流泪、愤怒或是崩溃。
“哈利,脱下衬衫,”
赫敏说,“我和芙蓉给你换一下药,罗恩,拿点白鲜来。”
哈利沉默着褪去自己的上衣,赫敏轻轻抽了一口气:“爱惜些你自己,”
她小声说,“想想孩子们。”
“我是这么做的,”
哈利低声说,“谢谢,芙蓉。”
她们半蹲在他的身前,解下他胸前和腹部缠绕的绷带,露出尚未愈合的伤口。
芙蓉皱起好看的眉头:“白鲜只能缓解这种程度——”
“dad!”
楼梯上忽然冲下来一个身影。
“莉莉!”
赫敏惊呼一声,用怀抱拦住了莉莉,她的手捂住了莉莉的眼睛,“嘘——嘘——没事的——”
她抬起头,看到孩子们一个一个飞速地跑下来。
“谁让你们下来的?”
莫莉喊道。
没有人回应她,雨果和罗丝担忧地看了一眼詹姆和阿不思,然后走到了罗恩的身边,阿不思跟在莉莉身后走了过来,他看着哈利,叫了一声“爸爸”
,然后就愣愣地站在原地,赫敏一扭头,发现这孩子也泪流满面了。
“哦,有点糟糕,”
哈利说,“现在没法抱你们,”
他的眼睛看向詹姆,“过来点儿吗?小伙子?”
:你为何而战,你为何而哭泣
“先让你们爸爸处理下伤口。”
亚瑟走过来,试图把孩子们带离。
莉莉从赫敏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然后她坐在地上,依偎着哈利的小腿:“我要和爸爸在一起。”
她啜泣着说,“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待在这儿。”
詹姆觉得自己的鞋底好像有鼻涕虫的粘液,阻止他走过去。当哈利坐在椅子上,詹姆站着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能够俯视自己的父亲。哈利的侧脸坚毅又疲惫,他青色的胡茬全都冒了出来,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