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的时间早已经让她对这种话语充耳不闻,脸上更是淡定到不行。
不管当初她来到这个家里的过程多么像个笑话,她都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了,家里人虽然说不上对她关怀备至但从头到尾都没有亏待过她。
吃得好,穿得好,零花钱管够,只要在那个画的圈圈规则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公司的股份,家里的家产?
她有自知之明,那不是她该起心思的东西,甚至她的专业从头到尾都选择了和艺术相关的,即使她真的没有什么艺术细胞,所有导师都说她很勤奋但是没有灵性。
不过那又怎么样?
只要她不碰不该她碰的东西,她已经可以预见了未来的衣食无忧,十岁以前还在乡下旮旯子里寄人篱下活在所谓亲戚手里的她早就知道了人情冷暖。
相对于挨饿受冻的日子,这里就是天堂,家里的所有人都是天使。
“小妹,二哥回来了,带了礼物,走,跟我上楼去看看。”
这是她同一个父亲的小儿子,比她大三个月。
“好啊,小哥!”
她眉开眼笑的乖乖跟着年轻又朝气蓬勃的男子上楼,留下一堆羡慕嫉妒的眼神。
十岁那年,那个据说是她亲生母亲的人把又黑又瘦的她领到了这里,然后二十万卖给了她的亲生父亲。
她亲生父亲有出身的妻子,有漂亮的长女,有聪明长子,活泼的幼子,她的出现简直就是一场家庭风暴。
但是当他们看到她的时候,那个出生豪门,一直做慈善事业的夫人居然抱着她哭了,而觉得自己的领地被侵占的少男少女们怒气都僵在脸上,大约从来没有想过,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人居然会搞得跟一个难民一样。
又黑又小,穿着不合身的衣服,整个人瘦骨嶙峋,寒风中哆嗦着,平静等待着她的命运。
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可怜,原本等待她的应该是暴风骤雨的生活居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过去了,后来又查了她十年的生活经历,那位夫人也就是现在她的母亲,又抱着她哭了一回。
小可怜一样的她就这样慢慢在这个家里生活了下来,安安稳稳地过了十几年。
琉璃天窗中有微弱的亮光穿透粉色的纱帐投射进来来,元元睁开眼睛小小的爪子按住额头,已经好久都没有梦见前世了,可能是昨儿个想着要和这一世的哥哥姐姐们认亲,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
起床后元元就想要去找哥哥姐姐们,然后看情况找机会认亲,但是完全没有机会,因为他们都要上学,而她不需要,所以当她洗漱用饭完事后,哥哥姐姐们早走了。
元元想了想,要去姐姐秀秀那里是没有问题,但是她身后必定会跟着丫头麽麽,姐姐那边也会有先生,所以不可能会给她机会独处。
至于前院两个哥哥那里更是不可能。
那么她就只能等了,等到三人下课,然而依旧是身边随时簇拥着一堆人。
一整天下来元元都没有找到机会说话,只能郁闷的熄灯睡觉。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
元元马上意识到,她不能成功和哥哥姐姐们相处的原因是因为她还太小,而哥哥姐姐也还小,特别是有了前车之鉴,家里没有一个人敢让他们独处,特别是元元还没有两周岁。
这真是一个悲伤认知。
难道就这样认命么?
当然不可能!
元元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想事情,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多么引人笑,一双爹娘时常逗她问她在想什么。
元元自然是不可能告诉美人爹娘她是在想办法,怎么样才能和哥哥姐姐们进行亲切的,细致的,同为穿越人士的会晤,于是仗着自己现在是小孩子也就没有多想借口:“我在思考人生。”
然后收获一串哈哈哈哈……
元元这一思考一直思考到飞雪飘零的纯白季节,看到美人娘提写赏梅花会的请帖才想到主意。
于是刚刚比椅子高一点的元元要了毛和宣纸,决定写封信,当然不能写原来世界的华夏文,因为这个世界用的是同样的文字,虽然是简体和繁体的区别,但是保不齐被人猜出来呢?
所以这时候万能拼音上场了。
元元握着歪歪扭扭的写着拼音,虽然因为不习惯毛,她年纪太小握力度也没有,但拼音的大体形状还是有的,仔细分辨一下还是能看懂她写的是什么。
元元写完后自觉完成一件大事,这时候写完请帖的美人娘走了过来一看元元写的东西,有些惊喜的道:“哎呀,娘的元元居然会写拼音?好厉害,哪里看到的,画得还挺像的。”
冯麽麽和两个丫头立刻过来看了看,然后笑着称赞元元,把美人娘夸得眉开眼笑。
元元:Σ(□;)!!!
“来来来,让娘看看你写的是什么?”
美人娘眼看着就要去拿宣纸了,元元这才拉回被惊吓掉的神志,立刻整个人一扑趴在纸上叫道:“娘不要看!不要看!”
大约是元元的声音太过尖锐,神情太过狰狞,把原本兴致满满的美人娘一下子吓到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乖巧的小女儿这么吵闹,立刻缩回手退了一步:“好,好,好,娘不看,娘不看,元元不生气,不生气。”
元元趴在纸上歪着头盯着美人娘的动作,然后又看向旁边的冯麽麽和两个丫头,一老两少立刻往后退了好几步,元元脸上的神情才舒缓下来,然后拿起毛沾满了墨汁三两下就把宣纸上的字涂得一塌糊涂,又用小爪子揉成一团捧在手里很严肃地说道:“我要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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