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朋友若死了,兴云庄的人都得陪葬。”
阿飞语气冰冷,李作乐能听出他的愤怒
听完这句话后,他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是在药房里,他的伤口处缠着绷带,带着草药的冰凉,但还是有一种撕裂感。
梅二先生正在收拾他的医具,有些庆幸道:“你倒是命大,这弩箭要是再偏上一寸,你的小命就没了。”
再偏一寸,就是他的咽喉。
“阿飞跟龙小云呢?”
李作乐急忙问道。
梅二先生眼里露出愧疚之意:“他们去了兴云庄。”
“什么!他们去了兴云庄?阿飞心思单纯,对敌经验又少,去兴云庄无异于羊入虎口,你怎么让他走的?”
李作乐一激动,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但其实这也怨不得梅二先生,毕竟龙小云要是在梅花草堂出事,他梅二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不要激动”
梅二先生劝慰道:“那秦孝仪说李探花正在兴云庄做客,阿飞若要讨一个说法,不妨去兴云庄让李探花主持公道。”
“这李探花若再兴云庄还好,就只怕这是秦孝仪的奸计。”
李作乐也顾不得肩头的伤,拿起来佩剑,就要离开。
梅二先生跟在他的身后:“此事因我而起,我也同你前去。”
此去兴云庄怕是危险万分,李作乐不愿连累梅二先生,直接拒绝道:“梅二先生,你拒此番得罪了秦孝仪,只怕他怀恨在心会加害于你,你还是在这待着为妙。”
梅二先生语气有些不满道:“我梅二虽然声名狼藉,却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秦孝仪若真要报复,我就当真怕了他么?”
瞧着梅二先生大义凛然的模样,李作乐忍不住道:“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梅二先生你这样的人,会跟卑鄙无耻的七妙人扯上关系。”
梅二先生哈哈一笑:“拿钱不治病,倒也对得起七妙人这卑鄙无耻之名。”
李作乐看着眼前这穷酸秀才,不禁感动倾佩。
江湖就是如此,小人未必就是真小人,君子也未必就是真君子,只有在危难关头,才能体现一个人的本性。
兴云庄大门前不远处,有一处梅林。
此时又下起雪来,白的是雪,红的是梅。
梅林里有一辆马车,马车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虬髯大汉与一个神色落寞的中年男子。
“少爷,既然来了就进去吧。”
那虬髯大汉道。
中年男子抚摸着手中那块刻着女子模样的木头,眼中满是痛苦。
“我是不是不该来的?”
那中年男子语气带着无尽的悲痛与酸楚。
“少爷,你千里迢迢从关外回来,不就是为了见她一面么?”
虬髯大汉眼中满是心痛与不忍。
中年男子低声吟诵:“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再看了一眼兴云庄内的小楼,中年男子叹息道:“走吧,莫要打扰了他们的生活。”
二人准备离开之际,瞧见两条人影朝兴云庄飞奔而去。
“前面……前面…便是兴云庄了。”
梅二先生功夫不佳,这一路疾走,他已累得气喘吁吁。
瞧着大门上那副老旧破落的对联,依稀可以看出“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的字样。
这兴云庄,就是小李探花原先的住宅。
这里,是他送给他心爱的女人与他最好的兄弟成婚时的嫁妆。
李作乐心系阿飞,并没有注意到梅林之中还站着两人。
忽听一声“诸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