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见大中午的,听鹂馆的各位姐姐们都相继去午睡、歇息去了,直等着晚上的大戏开场。于是乎,她蹑手蹑脚地走出听鹂馆的后门,在听鹂馆的后廊上站着,向河上的船家偷偷地招手。
不大一会功夫,一碟子核桃、起酥、枣干被送上岸来。
晴雯付了角子,她急匆匆将碟子往敞开的衣襟里一倒、一兜,转身回了听鹂馆。
这干果杂拌可是孝敬听鹂馆坐镇的老医生穆先生的,晴雯知道,自己不能白学老先生的医术。学了这半个月了,总得有点表示,尽些正式弟子的礼数。
“哪里去啦?”
平地一声吼,震住了晴雯偷溜的脚步。
老鸨的儿子韦小宝从晴雯的身后一把扯住她的头,就势那么一后拽。
晴雯被拽得一个趔趄,怀里的干果杂拌立时间滚落了一地。
“呵呵,孝敬老子的吗?!”
韦小宝放开晴雯,俯下身子捡拾起一地的零食,掩不住的欢喜。
“就是啊,韦小弟,行姐姐个方便。”
晴雯不仅自己也捡,还把捡来的杂拌往韦小宝的衣襟上直放。
“什么,什么方便?”
韦小宝一嘴好吃的,还掩不住他的好奇,支支吾吾间,还没忘记继续追问晴雯。
“把磨刀的铁杵给姐姐从后厨房给偷来。”
晴雯道。
“敢指使老子,姐姐想的美……好,好,我的好姐姐,我这就去。”
起先,韦小宝想对晴雯硬起腰板、说个“不”
字。怎奈,此时,晴雯的绣花针已经抵在了他的眉心,韦小宝立即识相地答应了下来。
晴雯心思已定“既然吃我的,就得听我的。孝敬不成老中医,收买你个小霸王,也是划算的。”
正这样寻思着,绣花针忽的鬼使神差地调转了个个儿,从兰花指间挣脱下坠,一下子扎入晴雯的足三里,晴雯钻心地疼痛。“哎呦!”
,她不禁倒在地上。
韦小宝禁不住满嘴吃食,还一个劲儿地看“戏”
、拍手雀跃,直乐道“哈哈哈,晴雯姐姐马失前蹄喽。早知道,你这么痛快就给我吃的,我还抢个什么劲儿啊?!快快请起,别自己和自己摔跤,过不去。”
扎入足三里的绣花针在晴雯痛苦地扭曲中一下子自己抽身而出,然而,绣花针好像自己有主意一般,并不真的落地,而是直接从足三里处“嗤——”
地一下子飞将了起来,在阳光和灰尘之间一闪,直冲晴雯的面门而去。
听得细如柳颤的风声,晴雯将脸一偏,梅花针斜掠过晴雯的鼻尖,在空中一个腾跃,再次,扎向晴雯的人中。
“够狠!”
晴雯心里一惊,她连惊呼都来不及,大气更不敢出,一个狠心,伸出手掌一个拼死横档,“擦啦——”
梅花针的小针尖一下子就如入泥丸般轻易切入到晴雯的手心里。
“哎呀!手儿连心,”
韦小宝看到这里,也惊讶得顾不上看热闹了,心疼地问“好姐姐你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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