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不耐烦了,插言道“这位书生,也不要在这里之乎者也,和我老娘辩个没完没了的。”
韦小宝别看平日里为了拜月鞍前马后的,还为她和书生的私会尽打些个马虎眼,跟自己的老娘斗法。可是,今天,在这夜宴堂而皇之的场合,他还是愿意做个不偏不倚的说和人,既不偏私于书生刘禅,也要替听鹂馆讨个说法。
见众人都竖着耳朵在倾听自己,对面自己的老娘秦师师更是一脸欣慰,韦小宝好像被众人鼓了士气般,慢悠悠地大声说道
“好歹,这听鹂馆也是个享誉海内的地界儿。要说,那知名的学院都还经常被赞助、被捐善款呢,想我们这里传授琴棋书画、调教如花似玉的宝地自然不是白给的。再怎么,听鹂馆也是要面子的名号,并不在于你今儿个打赏的多少,更在乎的是你是否多存敬意。”
刘禅点头,道“这位小官人说的着实在理。我刘某人来京城赴考,也不是不务正业的登徒子,一味享乐、哄人、消磨。心下,早有感恩听鹂馆贤举之意愿……”
曦月心说“刘公子,你要是早点觉悟,何至于让姆妈当众相逼?!”
刘禅不慌不忙地,从那洗得几乎白的单薄衣衫里解下个草绳布袋来。
听鹂馆大堂内,本就装扮得华美绚烂,那杯盘器具,更是考究锃亮,这一切,自然把个草绳布袋给衬得益地黯然无色。
有些个大龄些的、见过世面的姑娘们都掩不住一脸冷漠,时不时地,还低头讪笑。
刘禅全当没有看见,他痴情地望向远处的拜月。而当家花旦拜月姑娘仍然手拿弓、脚踏靴,面无表情地站立良久。
刘禅细细解开麻绳袋子上的锁扣,将手探入袋中。
此时,晴雯不知是还了魂,还是再次着了魔,她不识时务地大叫起来“不可,万万不可。”
“嘟!有何不可?!”
“小丫头,这儿哪是你说话的场合?!”
“再多嘴误事儿,把你当柴火劈了!卖了!”
众人对待晴雯,形同对待过街老鼠。
宝玉拦住晴雯夺路而逃的去路,好说歹说地将她挽留在原地。
那宝玉身后的贾政经此一番对晴雯的观察、试探,早已认定这不过是个愣头青,脑海中不自觉地就排除了她和复国义勇军有干系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