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提醒秦师师和拜月说“你们娘们叽叽歪歪就这么点事情,磨叽来,磨叽去,还考虑不考虑下面的观众了?!这几段子对话说下来,要不是大家伙捧个人场,早就不看你们啦。”
秦师师被自己的亲儿子这么一数落,非但不生他的气,反而觉得小宝提醒的对,遂不再言语。
小宝趁热打铁,嬉皮笑脸地蹭上前,企图将眼前的难题拖延过去,道“眼看着大家伙这一晚上尽兴欢乐、美酒饕食的,也该早早回去洗洗睡了。亲娘,亲姐,咱们是不是也该早点收工啊?”
拜月才不理会小宝,她只眼巴巴重视自己这辈子的正经大事。于是她正色以对,继续声言道“姆妈,你莫怪我长硬了翅膀,没了良心。”
秦师师心说,我还真这么想的。
拜月继续道“那裹足、女为悦己者容、女子无才便是德……乃女子不得已为之、从之的老理儿。这些个日日夜夜,我整天里想的都是身为女人,怎甘被拘于此花瓶形役?!”
秦师师听得,不禁语重心长道“花开有时,拜月你若遇得良人,是可以决意从良的。但,你可万不能轻易自鄙于自己的行当!要知道,有多少良家妇女在家中受着家暴、辛苦一生得不到承认、被指靠男人供养,结果,还不是撂得情非所愿,生不如死?!那,才是真的为婚配所役、一生才学尽泡汤呢!”
沉吟了良久之后,秦师师抬起头,爽利地对拜月说
“我也看出来了,拜月你是喜欢这刘公子丰仪卓然,儒雅大方,只怕错过了佳偶。不妨,我秦师师今儿个就成全了你,在众人面前,以击鼓传花之胜利为约,允了你这心愿!”
“姆妈慈悲!”
拜月扑腾一下磕头在地。
书生刘禅也深深大礼。
众人见此老鸨气派非凡,肯忍让一己,她这是痛割自己亲手养大的、尚没兑出个好价钱的“云顶兰花”
啊。
大伙儿不觉对她之大度交口称赞。
“啊——”
的一声,秦师师胸口已然灼烧出了大泡。
原来,那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径自滚出她的胸口,“腾——”
地在半空一个放亮、放光。灼热一时之后,转而徐徐清辉遍洒。
众人一时之间连喊带叫、纷纷掩住了眼睛,直到明珠的光华渐暗下来。
只听得“刘母驾到——”
,大堂的门口传来小书童清脆的传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