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边沐将章助理一直送到停车场目送其上车绝尘而去,他才转身回诊室换了衣服上马路对面看房子去了。
事有凑巧,匡衣衡站在一栋楼五楼阳台上无意间看到边沐陪着章助理说说笑笑的情景,面沉似水,匡衣衡心底不由地犯起了嘀咕……
……
贾老六属于“滚刀肉”
那种烂人,蒸不熟煮不烂,向来惯于死缠烂打,自己若是真的跟他杠上了,将来怕是会给父母和小妹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夜长梦多,边沐打定主意,尽快搬家。
吃过晚饭,边沐陪着爸妈,叫上边悦上“广吉苑”
小区实地看看租好的房子。
“小沭!你说实话,这房子到底花了多少钱?”
见出租房面积、朝向、设施远远出自己的预想,边母沉着脸问道。
“不都跟您说了嘛!我大学同学亲戚的房子,人家全家搬到沿海大城市去了,也算是小移民了,这房子原本打算挂到中介公司要卖的,我同学他妈担心海边潮气重将来再住不惯,回来再买套房子不是不划算嘛!这才没卖,他家人平时过日子挺讲究的,肯定不愿意租给不知根不知底的外人,咱住这儿表面上是省了点钱,其实就是替人家看房子,交给别人人家不是不放心嘛!“
“男同学女同学?”
“男的,他叫钱小通!上学那会儿,我们一个宿舍住了四年,他恐高,是我把下铺主动让给他的,有次篮球场打架,要不是我及时出面帮衬一把,他可就吃大亏了。”
“他手机是哪家电信公司的?你给我。”
“妈!您咋连亲儿子的话都不信呢!这卫生间也太宽敞了!妈!过去瞅瞅嘛!”
说着话,边悦赶紧硬拉着老妈察看卫生间去了,同时还给边沐使了个眼色。
边沐赶紧借机躲到一边给大学同学钱小通了几条短消息事先打个招呼,省得老妈事后再秋后算账。
骆总到底是哪家公司的董事长?所在公司规模有多大?等级有多高?他跟杜县长啥关系?私人间的友谊?还是工作上的关系……这些信息边沐都一无所知,当然,边沐对这些信息也没什么兴趣。
他之所以上楼尽力医治骆总,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疑难杂症的好奇,自己还很年轻,只有多多接触疑难杂症,医术水平才能快提上去。
边沐也有自己的私心,借机跟匡衣衡一较高下,检验自己医术到底咋样的同时,还能压一压匡衣衡倚老卖老的暮气,希望以后自己在科里的日子过得还能相对轻松一点。
除此之外,边沐再无其它什么私心杂念,事情过后也就抛到脑后了。
出人意料,骆总还挺绅士,轻易不受人恩惠,特意指派身边女助理赶赴小县城替自己办几件事以示感谢。
感念之余,边沐觉着有些话还是讲到明处好一些。
“您贵姓?”
边沐笑着问道。
“免贵,我姓章。”
“章助理!骆总如此有心,在下十分感激,不过,有些话我觉着还是当面讲清楚比较好一些,大家以后相见也会自然些。”
“边大夫请讲!”
章助理笑着回应道。
“其实,鉴于骆总的身份,匡主任当时可能有所顾忌,所以在用药、取穴诸方面多少就有些犹疑,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医生为什么一般不给自己父母看病呢?顾虑太多!犹犹疑疑的,不好下诊断,我不一样,年轻嘛!百无禁忌,这才侥幸治好了骆总所患失语症,这原本就是我们的职责所在,骆总大可不必这么客气!下岗名单一事就不劳骆总费心了,我自己可以应付的。”
边沐这就等于婉拒了骆家铭的好意。
“边大夫过谦了,其实,我们公司总部虽然设在丽津那边,丽石这边我们也设有办事处,公司在你们这儿正在洽谈一个挺大的项目,将来很快还会加设分公司的,所以……边大夫一些近况我们也略知一二,比如说,那个贾老六胡作非为什么的……”
章助理说话很有分寸,有些事点到为止也就不再往深了说了。
边沐多聪明呐!一听这话,心里自然啥都明白了。
“那天我也是运气好,又仗着年轻气盛,他们几个不是喝高了嘛!这才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下次再起冲突的话,我不一定能占到多少便宜,您有所不知,最近几年,我妈身体大有每况愈下的趋势,家里经济状况又不大好,房租太高的地方她说啥也接受不了,贵公司有心,的确帮我解除了心头大患,这份心意我就愧领了。不过……下岗一事,我想自己解决,就不劳骆总费心了。”
“哦!下岗可不是小事,就算边大夫医术过人,另有高就,下岗名单一出,你的履历可就多了一项不良记录了,那对于你以后行医可是大大不利的啊!”
“您已经亲眼见过那份所谓的下岗名单了?”
边沐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能确定你的名字的确位列下岗名单榜。”
章助理表情严肃地回应道。
“正式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