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连忙弯腰低头:“一切就按您说的办。”
而不到十分钟之后,正坐在那喝着温开水美滋滋的等着回去主持村里大局的吴拙就被几个衙兵走进来按在了桌上。
他的嘴巴被塞上了,手脚也被捆起来了,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挣脱,就在他稀里糊涂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外来了个人,朝那几个衙兵一招手,吴拙的头上就被套上了一个麻布袋子并在领口那用一根松紧线一扎,不至于勒死但也让他没法挣脱。
他在麻袋里头呜呜呜,身体也不停挣扎,但却还是很快被扔进了一个笼子里,笼子外头Led的光牌亮了起来,上头写着“革命党吴拙”
,接着这笼子就被挂在了一辆衙兵的皮卡车上,卡车上的大喇叭开始反复循环播放了起来。
“反贼吴拙,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开赴刑场,以正视听。”
吴拙虽然看不到,但他能听见,可是手脚都被捆在那里,他的挣扎就显得非常无助,就只能任由那辆皮卡车在县城里周游一圈之后把自己拉去郊区的靶场。
车上的大喇叭响起来时,这对这大冬闲在家里的人来说那可就是最有的热闹了,他们纷纷从温暖的家中走出来,沿途去看这个热闹,有那好事的就开始在人群里吹牛,就说这吴拙是怎么怎么作恶,当初哪哪哪的奸银案子、哪哪哪的拐卖案子都是他做的。
这方民风比较淳朴,人们是真的会扔烂菜叶臭鸡蛋的,还有往笼子上泼水的,这寒冬腊月的气,吴拙身上被泼了一身的凉水,没多一会儿人就快要冻透了。而此刻在车后头还有一路跟着准备去刑场看热闹的闲汉,他们有的骑着摩托车、有的蹬着个自行车,浩浩荡荡一条街都是人,倒像是提前过了个年似的。
这事甚至都没进到流程,高县长上午还在王羽飞刚刚走入正规的机械厂里参观刚刚改建好的流水线,才刚刚跟王羽飞一起走到厂门口时,就见这辆游街的车开了过去,高县长一看也愣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说自己莫不是被人造反赶下位了?怎么现在县里死刑都不要自己复核一下了?
于是他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了安副县长,厉声问道:“安长海,你什么意思!”
王羽飞这会儿倒是没有在听高县长打电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台皮卡车后头的笼子,革命党吴拙。有有,真的是太有了。他拿出电话拍了照片然后传给了红姐,红姐可能一下子没看到消息,所以暂时还没有回复。
而这会儿可能是安副县长把情况告诉给了高县长,他的情绪逐渐平和了下来并看了王羽飞几眼,然后音量也明显降低了几度:“嗯,我知道了。这件事就这么办,到时候伱把报告打到盛京府上去就行。”
说完,他挂上电话,笑盈盈的看着王羽飞,王羽飞跟他对视了一眼,却只是拱了拱手朝他一笑。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车子开到了刑场,吴拙被从笼子里拽了出来,他虽然看不见但能清晰的知道这是个什么方,所以他被抬出来的时候,两个衙兵甚至都按不住他,明明嘴巴都被塞住了,但还是叫唤的跟杀猪的一样。
周围的观众们已经开始起哄,吴拙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强行按着跪倒在了上,两名衙兵按住了他的两条胳膊,还有一名衙兵正在给签字领取子弹,旁边还有两个人正在验明正身。
吴拙这时浑身颤抖了起来,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跪在那里只能呜呜的叫着,直到听到身后子弹的上膛声跟那些围观群众的欢呼声,他知道自己已经在劫难逃。
随着一声枪响,吴拙重重的倒在了上,鲜血迅侵染了整个麻袋,然后就是医生过来在他的动脉上注射了一针,然后他就被抬上了旁边早就等在那里的殡葬车里。
而当吴拙已经被拉去烧的时候,红姐才刚忙完,这会儿她才看到了王羽飞的消息,当她看到囚车的一瞬间,其实她也懵了一下,心里头说不上是喜是悲,毕竟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故人,昨还在那活蹦乱跳,今就已经这样了,着实有些心理落差。
不过她到底是游击队的队长嘛,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了,看了一眼时间现已经快一个钟头之前了,她这会儿给王羽飞打去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没留下什么纰漏吧?”
“纰漏是没留下,但礼该送还是得送。”
说完王羽飞还给她拍了一下放在抽屉里的两根金条,红姐笑了笑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是对王羽飞说:“晚点我去县里。”
说完她先是去找了郝先生,郝先生听闻这件事之后倒也是很镇定,他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书递给红姐:“有空的时候看看这本书吧,是讲方法论的。说实话,我非常欣赏小王,他是真正能干成大事的人。”
红姐嗯了一声,然后接下了书:“其实我也知道,不过我没想到他一个书生办起事来这么狠。”
“他狠在哪了?”
红姐一愣,顺着事情倒捋过去,现好像王羽飞从头到尾都没有针对谁,一切都是顺水推舟,吴拙的结局似乎就是他一路自己选择的,甚至于哪怕早上狗冲着他叫的时候,他回头继续睡觉了,今的吴拙都还能够继续撒泼打滚。
郝先生起身拍了拍红姐的肩膀:“好好跟小王学学,你想当一个合格的领岫还差的很多。你不能一直指望着他,他是受困的雄鹰,不可能一辈子蛰伏在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