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上去王羽飞要的东西特别多,但实际上他要的东西也真的多,用那种两千吨载货量的小船来拉的话,来来回回要十几趟。
这里头什么东西都有,钢铁煤炭,原油金属,衣食住行甚至还有两辆顶级的豪车和一架小型私人飞机。
从货物的繁杂程度上来看,西北军阀现在基本上也开始要捉襟见肘了,不过这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现在他们占领区里还是一片废墟,要重建也是需要时间的,对他们来说现在这些物资也是非常紧俏的。
但有一说一,王羽飞是真喜欢跟这帮老铁做生意,光冲着宁可自己饿肚子也不赖账这一点看,他们是非常棒的合作伙伴。
现在东西正在6续的往这边运,而年也算是正经的来了。这是王羽飞在这个方过的第一个年,他其实本来打算是去周围的城市里面转转的,但却被村里的人连拉带拽的给留了下来,非要他在村子里过年。
要怪就怪他把自己的身世安排的太惨了,一个家族都被朝廷弄没了,这才导致村里人互相商量之后生怕他一個人在外头孤苦无依才非得把他留下过年。
他来到这里时是春,不知不觉又一个春就来了,这一年的时间因为王羽飞的关系村子的日子真的可以说是翻覆了,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日子,现在也算是过上了,不光如此村里还建了学校,郝先生说过完年之后就会邀请几个朋友过来教书,往后村上的学生都可以在这里免费的上课。
“说实话,朝廷也不是一直都是这幅样子。”
坐在小屋里烤着火,村里的几个姑婆妯娌正在忙着给王羽飞跟郝先生他们几个单身汉做年夜饭,周围的都是热热闹闹的,王羽飞跟郝先生今都是难得的悠闲,能够有机会坐在那好好的聊上一聊。
通过聊王羽飞得知原来郝先生是真他娘的牛掰啊……他自幼就被称为神童,十三岁进入中兰大学预科班,十六岁便已经是中兰大学研究生了,二十二岁时拿到了四个学位,至今为止都被称为中兰大学的传奇。
二十四岁的时候,郝先生被当时的宰相看中招为幕僚,参与外交、军事、经济等方面的重大事务,先后协同创办四局一馆。四局包括现在两个重工厂、一个造船厂、一个火车制造厂,而一馆则是后来被判定为反贼的进步学生会。
三十岁时,前任宰相病逝,紧接着帝登基,同年更是开始了与外星文明长达二十余年的战争,可以说郝先生的一生就是这个帝国波澜壮阔的历史。
虽然后头慢慢的他就从万众瞩目的政坛星变成了重金悬赏的在逃囚犯,但毕竟是见过帝国风华正茂的人。
“那时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都是在向好的,曾经也是有一代一代的传奇诞生的。你现一个问题没有?就是四十岁以上的人受教育比例是非常高的,但三十岁以下的就开始一年不如一年,社会的停滞和倒退就是从反贫反盲开始的。”
王羽飞点了点头,他的确是现了这个问题,别的方就不说了,就光说村子里的情况,四十五岁的文盲率其实不过百分之二十,但到了红姐这一代的时候,文盲率已经飙升到了百分之七十。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教育是关系到国家之未来的大事,而反盲代表着未来没有了。
“它没有救了。”
郝先生的目光眺望着窗外:“只希望它死的时候不要有太多的痛苦,普通人经不起那样的动荡了。”
王羽飞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了,这么个庞然大物倒下的时候必然动山摇。”
郝先生其实心里头也清楚,他说的不过就是个美好的期望罢了,郝先生其实还是怀念那个美好时代的,他对这个世界的情感是复杂的。相比较之下,王羽飞就简单太多了。
干就完事了。
换言之他对这里没有认同和归属的原因就是他压根不知道这个时代,他那边宋历法用了几千年了,后来虽然社会体制跟着生产力不断的变化,但名义上却仍然是宋帝国的传承,国号至今没有变过。
到这里之后什么金不金的,他压根不知道。
不过听了郝先生的话之后,王羽飞也总算是搞清楚了这个时代的那股拧巴劲是怎么来的,它并不是一直都这么拧巴,而是曾经也好过也阔过也蓬勃过,只是它病了它返贫了返盲了,它亲手断送了自己的未来,像一头垂垂老矣的猛兽虽然还在试图用自己所剩无几的鬃毛耀武扬威,但抖落下来的却只有满的虱。
“好了,大过年的就不要聊这些了。”
郝先生看出了王羽飞的沉思,于是便笑着打断他的思绪:“未来世界的模样是靠你们这些年轻人来塑造,你们是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正说着,外头的鞭炮声响了起来,孩子们的笑声透过窗户传了进来,而红姐这会儿也走了进来,她穿着衣服满脸冻得通红,看样子跟孩子们闹腾半的人就是她了。
“可真冷啊。”
红姐缩到炉子旁边坐下,连续打了好几个摆子才算是安稳了下来,王羽飞就跟她开起了玩笑:“你这就是典型为了面子不要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