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元英跟着长音送张道士回房前,对展昭嘀咕了一句。让他去山下把他的手下们叫上来,顺便也可派一人去通知开封府,这边出了人命案了。
庞元英随后就一直跟着张道。长音伺候张道士喝水就寝的时候,他就坐在桌边远远地看着他们师徒。等长音忙完了,他没借口继续留下,才和长音一起出来。
庞元英努力拖延时间,站在院内,仰头假装看天气。随即听到院东头有蛐蛐叫,明白坚守的人已经就位了,方起步离开。
长音问庞元英是不是会看天象。
“会啊。”
庞元英自信地指了指天空,“现在就是阴天”
长音尴尬了下,指了指自己的屋子,“我到了。”
庞元英伸脖子瞅了一眼,屋门廊下放着几盆兰花,还有两个不用的小香炉,一个水缸,水缸里开着碗莲,水缸边上还有一个不完整的躺椅,边上放着几根木条,一大一小刻木刀。
“你还会做这个”
庞元英去摸了一把那没做完躺椅,木条粗细均匀,表面光滑,“手艺不错。”
“师父最近总腰疼,却还是坚持自己看丹炉,觉得我们毛手毛脚的不行。普通丹一练还要三天,这日夜守在丹炉边上,哪会受得住,有时他坐在板凳上就睡着了。我便琢磨着给他做个躺椅,好歹看炉眯觉的时候,能稍微舒服些。”
“真孝顺,乖了。”
庞元英拍拍长音的肩膀赞叹不已。
长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比起师父照顾我们的心思,我这真不算做什么。”
“对了,你师父跟蔡帛礼和孟婆子关系如何”
庞元英忽然想起这事。
“他们”
长音犹豫地看着庞元英,不知道话该不该讲。
“说清楚了,才好洗脱你师父身上的嫌疑,你也相信你师父是无辜的吧”
长音点点头,“其实没什么太深的来往,但他们会来买师父的符。”
“那你可知道他们买你师父的符纸做什么”
庞元英又问。
长音“师父的符一向灵验。我猜他们二人道法一般,遇到贵重客人不好太糊弄过去,便用我师父的符纸作法。”
庞元英点了点头,“有道理。”
随即作别后,庞元英才回了小院。
展昭和白玉堂早坐在庞元英的房间内等候,见他回来了,便问他张道士的情况如何。
“我眼盯着他躺在床上,出来的时候,人手已经到位。放心,他若有小动作,我的人一定会有所察觉。”
“会不会不是他”
展昭问。
白玉堂看向展昭。
“我之前就注意到了,他的大弟子长音人很精明。可记得后山山洞的事,他一开始说不知道。他撒起谎来比他师父稳重多了,半点看不出来。”
展昭随即问白玉堂和庞元英,当时可瞧出他有半点撒谎的样子。
俩人皆摇头。
“今天在观内,还瞧见俩道童拿着木剑木人儿玩,雕工很精致。问了出处,得知这东西皆出自长音之手。他也会木匠活儿。”
展昭接着道。
庞元英点点头,“我刚刚也看到了,他门口放着一把没做完的躺椅,说是要孝敬他师父的。”
“那他的孝可会到为师杀人的程度”
白玉堂冷眼回看展昭和庞元英。
庞元英搓搓下巴,“说不好了,精明稳重,会木匠手艺,还善于撒谎隐藏”
“这几日你的人一直在山下监视张道士,他们全然不曾见过张道士下山,但长音却没人监视。”
展昭补充道。
庞元英恍然,“展大哥这么一说,他的嫌疑好像更大了。”
“把人拿来问问。”
白玉堂说罢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