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逸拿起了另一个密封袋,里面只放着那条带着同心锁的手链。
“这个手链,是女式手链,上面沾着一点血迹,因为绳子也是红色的,不是很明显,血还呈现红色,应该是从沾上之后就没有受过阳光直射。我稍微查了一下,和最近的遇害人做了对比,结果很有趣,”
秦良逸笑了起来,“是之前那个叫安安的死者的血。”
杜叶寒适时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哦,真的吗?”
秦良逸的眉毛皱了起来,似乎对她的故作姿态十分嫌弃:“虽然不清楚那起命案和你所谓的失窃案有什么关系,但是你目前是我的委托人,这事我不该管,所以你可以少惺惺作态。”
他说完,也不管杜叶寒的反应,便又继续将话题扯到了手链上:“这上面还有一点颜料的痕迹。”
他将手链的一侧翻开,稍稍露出编织绳链子缝隙。
“在里面,显微镜会看得清楚一点,是油画颜料,那不勒斯黄。”
秦良逸说,“现代那不勒斯黄会是由黄红白三色混合,因此不同牌子的颜料会有色差,我查了一下,这个颜料很大可能是老荷兰,用得起老荷兰的人不会缺钱。”
“所以你去庆北大学就是为了颜料这事?”
杜叶寒问。
秦良逸没有回答,表情顿时变得阴恻恻的,他走到她身前。
杜叶寒浑身肌肉紧绷,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呈平静的姿态,秦良逸手上没有武器,他的单薄的衣服也不像是藏了什么东西。
他凑近了她,低下头,在她的耳畔沉声道:“有时候太好奇,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奇也是生活乐趣中的一种,”
杜叶寒说,“况且你身为私家侦探,应该更能体会这种感觉。”
杜叶寒说罢退后一步,与他保持着距离。
秦良逸到没反驳她的话,他把桌上的属于杜叶寒的东西全都收起来,装进塑料袋里,还给了她:“好了,交易结束了,你走吧。”
“你能提供的就只有这么多?”
杜叶寒挑起眉毛,没有动弹。
“当然是从你给的这些来看,如果你想带我去勘探现场,我确实能再查出更多,”
秦良逸说,“还是你想让我凭借这些信息,找到你的盗窃案现场?”
他的声音又沉又缓,重点停留在“盗窃”
二字上。
“这个土壤,是落叶腐败后与泥土混合起来的山土,位于地势较高的山林中,土壤中还带着红杉树叶,你真以为我找不到在尚城中符合这样的条件——红杉林中缺失门锁、或换了新锁的屋子,特别是还可能和杜家有关的位置?”
秦良逸抖了抖袋子中的土壤,表情仿佛在嘲笑她。
对于他包含威胁的说辞,杜叶寒却没有太过在意。
就算他找到了那间屋子,也查不出什么异常的地方,屋里早已被她清理过,所有绑架许华亭的物品都被抹除了,死咬着她调查对他来说没有好处,既不符合他的利益,也违背职业道德。
不过她也懒得再纠缠下去,接过了那个袋子,塞进了自己的包里,说道:“那委托就到此为止吧,再见。”
她朝着门外走去,听到秦良逸在后边轻轻哼了一声。
在她穿鞋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还有事情没问,于是回过头,发现他依然站在原地,正望着她。
“对了,你觉得着两起事件,是同一个人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