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拿到信封,一惊。
“是我不好,兜漏了,掉地上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一脚踩上去,没心疼死我。”
“在哪儿?那小丫头……可靠吧?瞧见信封上的火漆没有?”
聂长风道:“就在王府西院,大概十四五岁一个丫头,穿着一身白色,倒不知是谁。”
秦琰脸色一松:“潆儿啊。”
“谁?”
“楚先生的宝贝女儿。”
楚白川,聂长风当然认识:“她不是在医女营嘛。”
“歇年假,住西夹弄那个院子里。”
既然被楚潆撞见,那倒没事,自己人。
秦琰打开信,看完,扔进了火盆子。脸色凝重。
“怎么了,孙大人说什么?”
“徽地雪灾,二十二县冻死五千六百余人,另有六万余灾民饥寒交迫。如此重大的灾情,上报折子被扣,地方官员被警告。朝廷至今不知,无人前往赈灾。”
聂长风震惊,他知道徽省是庆王的地盘,那里的官员十之八九都是庆王嫡系,此番行为,与庆王绝对脱不了干系。
“如此行为,岂不是丧尽天良!”
秦琰暗暗捏住拳头,沉默良久,终于道:“长风,我们力有不逮……”
“难道要袖手旁观?”
聂长风激动地道。
“不会,相信我,我不会袖手旁观。我需要好好想想。”
聂长风从王府黯然告辞。
秦琰的心口像堵了一块大石。五千多条人命,六万多灾民。这些灾民,随时可能变成路边新的白骨,更有可能变成冲击向北的反民。
他喊来小保:“去把崔夫人接来。”
小保一想,这大白天的,应该不要灯笼吧。见穆王脸色不好看,也不敢问,赶紧向凝晖阁去了。
楚潆刚走。崔海棠一边匆匆出门,一边暗暗纳闷:这穆王殿下没有大事儿要干,又想下棋了么?
大白天的,她也不费神去想该穿什么了,身上的居家常服也没换,披个斗篷就要去行云殿。
小保道:“王爷在书房。”
妾身眩晕
海棠一脚踏进书房,差点就想捶死自己。
又穿错了!
秦琰穿着白色锦袍,头戴明珠冠,贵气俊雅。一见海棠,立刻道:“走,陪我出趟门。”
海棠赶紧道:“王爷恕罪,妾不知要出门,容妾回房换身衣裳。”
秦琰看了看她的素蓝色半新旧细绢袄子,皱了皱眉:“凝晖阁甚远,赶来赶去又耽误。你拿个斗篷一遮,也瞧不出什么来,呆会儿路上经过布庄,进去买一身便是。”
二人上了马车,帘子一落,小小的空间里连彼此的呼吸都能闻到。
“殿下,往后您若遣人来传妾,还请连穿什么一并说了吧。妾实在是……跟不上您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