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影立刻望去,竟是穆王,心中大乱,却不知他何时来,又听到多少。不管了,一头扎进穆王怀里撒娇。
“殿下……殿下……”
什么都不解释,只哭,伤心的、屈辱的哭。
太子调戏女眷,却被正主儿撞见,也是尴尬,毕竟他和穆王交情尚好,清醒过来,倒也知道自己胡闹。
“哦,我认错人了,原来是三弟府上的女眷。”
太子干笑着,又不肯堕了身份,一边说,一边就从亭子后边溜走了。
穆王没有去追。虽然心里恨极,但他不能坏了百日宴,也不能让这等丑事张扬。自己的侧妃被亲哥哥调戏,说出去谁都不光彩。
大约是她很少情绪激动;大约是她委屈的样子打动了秦琰,秦琰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不哭了,眼下人多。”
顾绮影点点头,拿帕子掖着泪:“他……太胡闹了。”
这话也是试探秦琰,看他到底听到了多少。顾绮影很幸运,秦琰只听到了最后一句,他的侧妃说,如果受辱,将死在太子府。
真是个有气节的女人啊。
原来是她
对于有气节的女人,秦琰是另眼相待的。
加之顾绮影在回府的路上,抽抽答答地解释自己为何不敢大叫,无非是顾着太子的颜面,更顾着穆王的颜面,只想若真受辱,一死以殉爱人之类的说法。
但这样的话,听在秦琰耳里,已足够了。
他不习惯在寝殿之外与女人亲热,纵然同在一辆马车里,纵然顾绮影哭得梨花带雨,纵然他心里对她也甚是怜惜,也只是拍了拍她的手:“往后不要孤身行走,今日幸好是光天化日。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也难辞其咎。”
“妾知道了。妾是丢了玉玦,心里着急,才会过去找的。终究是妾出门穿戴不妥,才惹了这样的事。”
“找回来就好。”
秦琰淡淡地道。
“妾原也没发现,是一个妇人过来提醒,这才发现丢了玉。”
秦琰突然机警起来:“地方也是她指给你的?”
“是。”
“是哪家的女眷?”
“妾不认得,面生。”
秦琰脸色愈加冷峻,瞧得顾绮影心虚起来:“怎么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