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禾想了想,倒没拒绝,她点头温和道,“好啊,等你衣食无忧了再还给我吧。”
“谢谢夫人!”
阿月松了口气似的再深深弯腰,咣当一声,什么东西从她的怀里掉了出来,咕噜噜滚到了薛嘉禾的脚边。
容决眯起眼从门口打量那亮晶晶的金属片,倏地开口打断薛嘉禾弯腰的举动,“等等。”
薛嘉禾的手指微微一顿,仍旧搭在桌上不动。她回头看向容决,“怎么了?”
阿月不好意思地上前去捡,边道,“这是我的随身之物,贾夫人见笑了。”
在阿月的之间碰到那金属片之前,容决抢先将其拾起。他将其扣在之指间扫了一眼,又翻到了反面,低低笑了,“这是你的东西?”
“从我记事起便在我身边了,听说是我被南蛮人抓去南蛮之前就带着的。”
阿月认真地点头应道,“我想或许是能让我家人认出来的东西,便一直小心随身携带着。”
“是吗?”
容决用指尖划过上面凹凸不平的刻印,心中冷笑起来。
这不就是他差点把半个林子都翻了过来也没找到的甲片吗?
明明是留给薛嘉禾的,倒是落到了南蛮人的手里——这也就罢了。多大的胆子才会想到现在继续用到他身上来?真以为他会因为这张跟薛嘉禾完全不相似的面孔和这块甲片,就将阿月认成当年的小男孩?
其实这计划虽说不是□□无缝,但也也巧妙得当。
可偏偏这其中有两个致命的漏洞。
一来,薛嘉禾没死,现在除了极少数人,也没人知道现在的“贾禾”
就是小时候女扮男装的“薛嘉禾”
。
二来更重要的是,张猎户通晓一切,容决也成功从他那里获知了往事的来龙去脉。
有了这两条先机,阿月是打死也不可能冒名顶替薛嘉禾的。
容决摩挲了两下这块他十一年前亲手拆下的甲片,心中一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
若是这时候顺势将计就计、耐心等待的话,倒是有很大可能将阿月背后的南蛮势力一网打尽。
但是……
“怎么,你觉得眼熟吗?”
薛嘉禾见容决迟迟不松手,便开口问道。
“……嗯。”
容决看了薛嘉禾一眼。
但是他若是选择了将计就计,阿月估计就会按照这个计划顺理成章地挤入他和薛嘉禾之间。
别说将薛嘉禾握入掌中,哪怕连一根手指都没收紧的容决并不想冒这个风险。
只要有那么一点机会,薛嘉禾肯定就会用阿月当借口将他一脚从身边踢开了。不外乎是“看来摄政王殿下的钟情不过也就能支撑这几个月”
的理由。
容决电光火石之间就下了决定,他拿着甲片道,“这似乎是赵白的东西。”
“赵白的?”
“真的吗?!”
问句是由薛嘉禾和阿月同时问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