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李景胜的公司找他,可想到会遇到那位姓周的秘书,又觉得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恶心,索性作罢。
可心里决定好了要做的事,总不能因为打不通电话,就改变初衷吧。
只能上门堵人了。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一千一万个理由不想故地重游。
但她也确实不想把这段苟延残喘的婚姻,拖到明年去了。
一切都该结束了。
欧阳姗姗周一请了一天假,带上身份证、结婚证和户口本,大清早的上门去堵李景胜。
门敲了许久,里面连点声响都没有,欧阳姗姗带了钥匙,却没拿出来。
一来是怕李景胜早就换了锁。
二来更怕李景胜没换锁,钥匙能把门打开。门打开了,进去要是看到不该看得东西,堵心膈应遭罪的还是自己。
在自家门口犹豫徘徊了半个多小时,欧阳姗姗觉得自己也真是史无前例第一人了。
最后还是狠了心,掏出钥匙,尝试着去开门。
李景胜没换锁,钥匙转了一圈,门开了。
欧阳姗姗站在玄关处,没往里头进,探着脑袋,四处望了望,快一年没回来的家,倒是纤尘不染。
沙发布套还是她走得时候换上的,浅绿的田园色。
沙发前的地毯也还是原来那块,她去家具市场挑选了好久的俄罗斯长毛。
电视柜边上的两盆巴西木郁郁葱葱,叶子擦得干干净净的,十分喜庆。
鞋柜上的鱼缸里,几尾红色小鱼,摇着尾巴,悠闲自在。
还有百合花,餐桌上,茶几上,橱柜上,怒放在欧阳姗姗眼里。
一切都是原来的模样,这里藏着她三年的回忆,曾经是她珍而重之,努力把握的生活。
打开鞋柜,里面清一色的男士皮鞋,黑色的、棕色的、咖啡色的,种类式样齐全。
欧阳姗姗在最底层找到了自己的拖鞋,粉色的小兔子。
换上鞋,她又开始踌躇,卧室里,不知道是怎么一番光景,那个周…,在不在?
如果在,并不能伤自己分毫,她已经把心重新藏好。
只是,面子上终究是下不去的。
到底还是不敢去推门,在沙发上坐下去,歪着头看向窗外。
客厅的南面是整面墙的落地窗,清晨的阳光已经透了进来,冬日暖阳,总是最温暖,最让人心动。
整个城市在慢慢苏醒,幸福的,不幸的,终究还是要起床,去面对崭新的一天。
欧阳姗姗把头靠在沙发背上,在晨光里微微眯起眼,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睡着了。
李景胜起床的时候,其实也就七点半,他在主卧连着的盥洗室里把自己收拾干净,一边往身上套外套,一边开门出来。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
女孩歪着头,斜靠在沙发上,头发剪短了,只到肩膀上,有一些碎发垂下来,遮住小半张脸。
眼睫毛长长的,有阴影打下来,呼吸绵长,带着芬芳。
鼻子小小的,嘴巴小小的,脸小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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