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足球运动员吗?”
“嗯?”
季青临茫然地说,“我不是啊。我倒是想,但我爸坚决反对,说我那点水平糊弄外行还行,真当了运动员也做不出什么成绩,所以大一的时候武力胁迫我转专业学了体育管理。”
林孟商抬起头望向身边的人,这个角度显得他的睫毛像朵太阳花:“所以说,你其实是商学院的学生?”
“对。”
季青临心虚地说,虽然他无论经济学管理学还是营销学都是低空飞过,完全没有商业精英的苗头。
“你爸会经常干涉你的生活?”
林孟商问。
“转专业是最后一次了,”
季青临回忆道,“他当时还对我抱有一点希望,觉得我既然有他的一半基因,肯定有什么商业天赋没有被发掘出来,后来发现,嘿,还真没有。”
林孟商似乎是被这种自黑精神逗乐了,微微笑了笑。季青临以强大的边缘视力捕捉到这一点变化,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
林孟商问他。
“不行,”
季青临苦闷地说,“你说过不喜欢这些话的。”
他表情凝重,似乎是因为把这些话憋在心里憋出了内伤。直到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季青临还是一脸痛苦。似乎是觉得这样太欺负伤员,林孟商无奈地移开目光:“你还是说吧,你不说的表情我看着更难受。”
得到批准,季青临立刻精神抖擞起来,用朗诵散文诗的抒情语调说:“这个笑容跟我昨天晚上梦到的一模一样。”
林孟商的肩膀抖动了一下,季青临害怕对方当场把自己摔出去,还为此心惊胆战了一阵,但最后无事发生,林孟商的表情还很平静。
“你怎么了?”
季青临忐忑不安地问。
“没事,”
林孟商带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我发现我好像已经习惯了。”
季青临
季青临因为这句话一路雀跃,心情也畅快了许多,即使单脚跳收获了奇高的回头率,也没有影响他发自肺腑的快乐。
虽然只过了短短两个小时,两人回到季青临家时却有一种物是人非之感——除了本次的罪魁祸首,它还慵懒地窝在洗衣篮里,完全没有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季青临因为假装的伤势无力干涉,只能殷勤地问林孟商饿不饿,要不要点外卖。
“你点吧,”
林孟商说,“医生不是说要冷敷吗?我去给你找点冰来。”
季青临噌的冒出一身冷汗,连连说不用,然而林孟商坚持要留下来照顾他。虽然这个走向其实在季青临的预料之内,不如说这个走向正是他装病的原因,但他短时间内怎么整出一条肿胀的腿?即使裹着纱布,腿的体积没怎么变还是看得出来的。
眼见林孟商已经把冰袋拿了出来,季青临的大脑因为过载而痛苦地轰鸣。对方朝他走来,这一步一步在他眼里恰似死神的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