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不知道!”
季青临带着近似哀嚎的声音发泄郁闷,“我妈就给我送了请帖,没告诉我还有什么邮件!”
林孟商刚刚涌起的欣赏如潮水般迅速退了回去。
“那怎么办?”
冯诺一看了眼时间,“再回去换可能来不及了,这里的衣服也没有你的号。”
林孟商看了眼季青临端正的领带,提出了唯一比较实际的办法:“把领带和外套脱下来,只穿着衬衫,应该也不算很正式。”
“能混的过去吗?”
冯诺一嘟嘟囔囔地跟着他们出门,“邮件里不是还说了价格上限吗?”
“什么价格上限?”
季青临惶恐不安地问。
另外两人神秘地沉默了,直到车子开到会场答案才揭晓。在进场之前,穿着很丑的蓝色校服的工作人员笑容可掬地拦住了他:“先生,不好意思,您的衣服超过我们要求的价格区间了。”
“啊?”
季青临看了看,“这衣服可能是贵了点,但是都买了好久了,折旧一下也没多少钱……”
“不好意思,”
工作人员的微笑如同春风拂面,但季青临没感受到一丝温暖,“我们在邮件里有解释过,来宾身上单件衣服的均价不能超过100。当然,连衣裙可以算作两件。”
“100?”
季青临挠了挠头,“我都没有低于100的衣服。”
“其实挺好满足的,”
冯诺一在旁边添油加醋,“网上有好多几十块的衣服。”
“对于这部分来宾,我们也有提供我们二手衣物网站的网址,”
工作人员的和煦表情里带着“这人为什么不看邮件”
的怨愤,“上面的衣物都是爱心人士捐赠的,价格都很便宜,衣物销售所得的利润会投入基金会的各种助学项目。”
工作人员的丑衣服有了解释,大概是哪个学校捐出去的校服。会场里面的来宾也确实个个穿得都很随意,跟公司高管相比更像是公园里遛弯的老大爷。他穿着这身奢侈品走进去,在一众杂牌之间就会像夜晚海面的瞭望塔一样显眼。
“那怎么办?”
季青临说,“我现在去买一件也来不及了。”
“没事,”
工作人员指着远处的一间教室说,“我们有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在现场准备了一些二手衣物,您可以去看看有没有合身的。”
之所以会出现放着二手衣物的教室,其实是因为会场就是放假时期京郊的一所农民工子弟学校,也是此次活动的捐助对象之一。也不知道主办方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把晚宴开在了学校的露天操场上,桌子椅子看上去像是教室里搬出来的,漆都掉的差不多了,配上升旗仪式的台子,有种小学看文艺汇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