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阁是谢家的产业,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给忘了。
季婉婉表情复杂,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她活了三十多年,竟然被一个小丫头逼得毫无招架之力。深吸一口气,破罐子破摔道:“簪子是青枝偷的,我不过是起了贪念,想将它据为己有。我不知这是姐姐的嫁妆,更不知这是宫中御赐之物,见它做工精巧,一时鬼迷心窍。。。。。。都是婉婉的错,婉婉会去向姐姐赔罪。”
季婉婉咬着唇跪到陆老夫人跟前,一副极尽懊悔的模样。
“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眼皮子浅,所幸这簪子没丢,还回去就是。”
陆老夫人和稀泥:“至于你,跟锦瑶一样,去后院柴房里反思。”
“婉婉这就去!”
季婉婉起身,被陆知鸢拦住,禁不住道:“簪子的事情我已经认了,姑母也了话,你还想做什么?”
见陆知鸢不肯让开,季婉婉瞪着她,满目厌恶。
“你好歹叫我一声姑姑,得饶人处且饶人。”
“祖母年纪大了,容易忘事,怎么季姑姑的脑子也不管用了?”
陆知鸢仰头看着这个女人,云鬓高束,左右鬓里斜插珠钗,左侧珠钗旁还插着一朵与年纪极不相称的粉色绒花。顺着绒花向下,在她的右眼眼尾处生着一颗红色的痣。就是这颗自带风情的红痣中和了那朵不合时宜的绒花,反倒让她多了几分别的女子没有的魅惑,难怪她小施计谋,就能将陆淮这个渣男玩得滴溜溜转。
冲季婉婉勾勾手指,季婉婉毫无防备地弯下腰,被陆知鸢捏住下巴。
“鸢儿来找季姑姑是为了青枝的事情,母亲的簪是季姑姑你自己说出来的,鸢儿不过是顺带解决。”
“青枝的事情我已经说过了,我打她是因为她偷拿了姐姐的东西。”
季婉婉撇开脸,她不想跟陆知鸢说话,这个小病秧子的眼神太可怕了,像是一个布满陷阱的黑洞,稍不留神就会被她带着走。
“季姑姑打青枝是因为青枝偷拿了母亲的东西,那季姑姑昧下母亲的东西是不是也得挨打?”
陆知鸢点着手指似笑非笑:“青枝是我母亲从谢家带来的,代我母亲掌管她的私库,就算这簪是从她身上现的,也不能证明就是她偷拿的。兴许,是我母亲让她取的。季姑姑在动用私刑前,可有问过我的母亲?”
“这——”
季婉婉攥紧双手。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原就是为了别的事情打青枝的。
“季姑姑没有问过!好,鸢儿问您第二个问题,季姑姑是怎么知道青枝偷拿了我母亲的东西的?季姑姑借住在祖母的福临院,怎会无缘无故跑去母亲的院子,且还是在母亲出门办事的时候。”
陆知鸢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渴求答案的模样。
“难不成,季姑姑是去找我的父亲,恰好遇到了青枝在偷拿我母亲的东西?可我怎么记得,父亲与母亲的房间跟私库不在一个地方。所以,季姑姑去我母亲的私库做什么?”
“我——”
“季姑姑答不上来了,因为季姑姑打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青枝去的,连打她的板子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在板子上钉钉子……季姑姑这么有才,刑部知道吗?季姑姑该去刑部的大牢任职才是。”
季婉婉被气得吐血,却又不知如何反驳,这小病秧子的嘴巴巴的。
“季姑姑这么对青枝,是误以为那些衣裳是母亲是让人送到都尉府的大牢里的,季姑姑将这一身伤算在了母亲头上。季姑姑不敢招惹母亲,就拿她身边的人出气。这个人,就是被季姑姑打得半死不活的青枝。”
陆知鸢笑意森冷,周身散着冰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