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问。
“是。”
春和道:“奴婢特意挑拣了出来。”
安然点点头,理着袖子说的云淡风轻:“把这篮子花瓣撒到咱们院里梅花树下当花肥吧,我怕吃了会拉肚子。”
“是。”
春和应下,到门口喊来了春杏,低声嘱咐了几句,春杏接过篮子,颠颠儿的跑了。
春和又进屋,替安然盘,说起了方氏:“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时见着跟只受惊的小白兔似的,心眼子倒多的很。”
安然只是笑笑。
“她当咱们和李氏一般呢。”
春和继续道:“咱们十岁上就不用这招了,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竟然觉得格格好这口。”
“方氏是父亲官职不高,亲娘据说是个侍妾,估摸没什么见识,她这套应也是跟姨娘学的,对长辈无往不利,我呢,比她大了足足三岁,便也被她归为长辈一类了。”
安然分析道。
“长辈?”
春和翻了个白眼:“她倒也真敢想。”
“随她去吧。”
安然站起来,让春和整理衣服:“这样的段数,福晋最是看不惯,早晚要收拾她的,且轮不到我。”
毕竟府里关于福晋的不利传言,有一半都是方氏推波助澜。
她倒是有野心,还没正经名分呢,就开始给所有人埋雷了,真是不知者无畏。
男主人不在家,没了争宠的对象,后院也安静的很,连福晋都乐意给安然几个笑脸,请安时也不多折腾她们,顶多和声和气地聊会天,就打她们回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作为嫡妻,怎么可能真的愿意看到这些个莺莺燕燕的妾室,眼不见心不烦,若不想敲打她们,趁着心情好赶紧把她们撵走才最要紧。
安然乐的清闲,在自己院中揪了一群小丫鬟,带着她们摘花瓣,挑花瓣,把花瓣晾干后加入冰糖,几片白芷,再倒入米酒,放入特制的陶瓷瓶子里密封保存,大概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喝了。
“这是桃花醉的做法。”
安然向小丫鬟们介绍:“有兴趣的可以记下来,没事时自己酿着喝,不醉人的。”
“格格,这可是秘方。”
春和嗔道:“放在外头,若能得这秘方,怕是一年的嚼用都能赚出来了。”
“什么秘方不秘方的。”
安然就笑:“不过是拾先人牙慧罢了,再说了,若真能赚钱,也很是不错了,待你们大了些出门子,就把这秘方当个嫁妆陪。”
说到婚嫁,小丫鬟们都红了脸,你推我我推你的,笑嘻嘻挤成一团。
“你们可别光笑,我可是认真的。”
安然抬了抬下巴:“格格我手里秘方多的是,若你们讨了我欢心,待日后寻得如意郎君,我一人一个秘方给你们当嫁妆,保证吃穿不愁。”
“听见没,格格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呢!”
春和扬声道:“一张方子就想将咱们打出去,小气的很,咱们偏不出去,就要一辈子跟在格格后面混吃混喝,大家说是不是?”
“是!”
小丫鬟们齐齐迎合。
安然急了:“哎呀,怎么都想吃我的用我的?格格我穷的很!不成不成!”
众丫鬟哈哈大笑,就连一旁跟着做事的奴才们都捂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