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将茶壶一把夺过来,讽刺道:“你说这茶里没药,那你敢不敢喝上一口?”
清月轻笑一声,捧着茶壶就“咕嘟咕嘟”
地喝了两口,方氏见她这副干脆的样子被唬的一愣,下意识地想自己是不是错怪了清月。
清月将嘴角的水迹抹了,见方氏呆愣愣地看着她,忽然“扑哧”
一笑,进而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指着方氏的鼻子道:“瞧你这副蠢样子,就算我不给你下药,就你这脑子,怕也是被福晋玩弄于股掌之中吧,蠢货!”
“你什么意思?”
方氏脸色一变。
“你瞧你,没喝药呢,就听不懂人话了。”
清月笑累了,收了笑,眼底带着讥诮:“你真以为弘昐身子弱是你故意摔那一下造成的吗?别忘了,与你同期怀孕的福晋,就只比你大一个月,嫡子庶子只相差一个月,她怎么可能不防患于未然?
所以她在孕中就让我给你下药,初时只是胃口好,吃的多,把肚子里的孩子养的大大的,生产时再用药催,“砰!”
格格就大出血了。”
她两手一摊,表情无辜至极。
方氏感觉身体都在哆嗦:“那,那我之后时而头疼,时而脾气暴躁,也是她下的药?”
“这倒不是。”
清月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语气出奇的平静:“格格,我同你讲个故事吧。”
“就说从前有一对夫妻,他们成婚十几年,却只生了一连串的丫头,大丫头因为是第一个,倒是侥幸活了下来,但接下来的四个妹妹,生下来后,溺死的,掐死的,摔死的,甚至不喂奶饿死的,每一个妹妹刚出生时都健健康康哭声嘹亮,可最多不过两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被随意扔到后山,那对夫妻再不曾看过一眼。”
“而那个大丫头渐渐长大,自会走路起就开始干活,五岁上家里的大活小活就压在她的身上,而那对夫妻呢,整日在床上想着如何生男娃,终于,在杀死前头几个女儿后终于得了一个带把儿的,他们给那男孩取名宝儿。”
“宝儿从小就横行霸道,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使唤姐姐,稍微不如意就拿棍子抽打,后来,姐姐一天天长大,在十二岁那年被他用一块糖骗到了一个癞子家。。。。”
“当时大丫头害怕极了,求着癞子说她日后要进宫小选的,可那癞子喝的神志不清,将大丫头打的遍体鳞伤,可你知道,那癞子最后如何了吗?”
她也不管方氏如何反应,轻笑道:“就在那癞子即将得手之际,大丫头忽然摸到一根木刺,用尽全力挥向了赖子,“噗呲”
一声,那癞子就鲜血爆出,倒在了地上。”
“大丫头吓傻了,跑啊跑啊,也不知跑到了哪里,忽然碰到个道士,那道士手里有一种药,吃多了就会让人痴傻,但若能控制好剂量,最多会让人脾气越暴躁而已。大丫头从家里偷了银钱买下了所有的药,将药兑的足足的,灌进了宝儿的胃里。”
清月眼睛亮晶晶的,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宝儿便痴傻了,连吃饭喝水都不知道,如今那夫妻二人在他们大女儿面前苟延残喘,好话说了千句万句,只求每月能多给他们几两月钱银子,你说,这好不好笑?”
“所以,你喂我吃的,就是那种药?”
方氏咬牙切齿的问:“我是你的主子,我好你才能好,我昔日待你不薄,给我下药,于你有什么益处?”
“你好我也好?待我不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