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想了想道:“如今只能先用药养着,毕竟二阿哥现在太小了,可能就显得病重些,说不定到大一点,身体就能恢复一些,只是,闲时读书写字可以,万不可劳神,且骑马射箭一事,以后怕是不成了。”
乌拉那拉氏当即落了泪,喃喃自语:“不,不可能,弘晖还这么小,怎么就能落了咳疾呢?他出生时健健康康,白白胖胖,待他大了,定然是个活泼爱动的,怎么能不学骑马射箭呢?”
胤禛闭了闭眼,让苏培盛带府医去开方子,自己坐在弘晖旁边,看着他还有些青的脸蛋,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沉声道:“我审问过看着方氏的两个婆子,听说方氏疯之前,似乎和清月争吵,说什么药不药的事,还提到了福晋你。”
乌拉那拉氏身体一僵,垂眸疑惑问道:“药?什么药?妾身从未给过方氏什么药啊。”
胤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也不与她争辩,只道:“方氏突恶疾,暴毙身亡,清月以身殉主,府里以后不许再提这二人。弘昐是由李氏十月怀胎生的,我不希望福晋日后再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事因果已经了结,以后莫要再因此生事,懂吗?”
乌拉那拉氏心里恨极了,面上却恭敬道:“是。”
胤禛摸了摸弘晖的额头,缓了声音道:“刚落了水,又受了惊吓,就怕弘晖今夜起烧,就让他晚上在这张床上睡吧,你陪着他,我睡在外间。”
这一番慈父模样让乌拉那拉氏一愣,脑海中繁杂的思绪一扫而空,看向熟睡的弘晖,心中只剩无尽的愧疚。
夜里,胤禛睡的并不沉,弘晖哼哼唧唧的时候他就醒了过来,起身往里头一瞧,乌拉那拉氏正艰难地扶着腰坐起来,见他进来,急忙道:“爷,弘晖果真起烧了!”
胤禛摸了摸弘晖的头,叫来苏培盛:“让人去叫府医。”
府医今夜都没敢回去,一直守在旁边厢房里,苏培盛来找他时,他一抹眼睛,提着药箱就去了内室。
“呦!烧的厉害!”
别说诊脉了,弘晖的脸烧的通红,小手小脚烫的厉害,一看就是高热的模样,府医连忙让抱着弘晖的乌拉那拉氏放下孩子,将他的衣裳全都解开。
“端盆温水来。”
温水混着烈酒,不断地擦洗腋下,后脖颈,后背等处,又让药童将一直温着的退烧药拿过来给弘晖灌了下去,这才松口气。
“先等上一刻钟,看看有没有效果。”
乌拉那拉氏奇怪于他的举止,不由担心问:“这烈酒混着温水,是个什么样的治疗方法?以前从未见过。”
府医答道:“这法子是安。。安侧福晋教给奴才的,之前四爷烧,安侧福晋就是这样为四爷退烧的。”
他见一提到安侧福晋,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心里顿时一咯噔,暗恼今晚真是脑子困糊涂了,这怎么能在主母面前提受宠的妾室呢,不由补充道:
“福晋放心,安侧福晋的这个法子虽从未见过,但自从奴才得了这法子后,先后治了不少高热的病人,却有奇效。”
胤禛也道:“安氏没事就喜欢看些杂书,想来这法子也是她无意中得来的,既在我身上试过,应是确实有些效果,就算没有效果,府医的这一碗退烧药下去,应该也成了。”
成不成的,一刻钟之后就能知道了,乌拉那拉氏却等的心焦,摔到的后腰开始火辣辣的疼。
“怎么还这么烫?药怎么还没起作用?”
她时不时地摸摸弘晖的额头。
府医心里无奈,又将弘晖用酒擦洗了一遍,好在还没等到一刻钟,他就眼睛一亮:“成了!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