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厄暗道。
毕竟他们自己能泣珠织绡。
那些鲛人们本已经做了战斗的准备,又见阿酌也幻化出了鱼尾,他们惊愕相望,拿叉子的鲛人挤出来看了几眼,大惊失色:“小殿下!”
一众鲛人慌乱:“被扔出去的小殿下?”
“快去请大殿下来!”
他们那残暴的能力已被压住,只要在这封印里,还能保持本性,不至于见人就打,看到同族,又是他们那传说中被血绡包裹放出去在外界孕育而出的小殿下,也放松了戒备,围绕着阿酌游了几圈:
“殿下是怎么进来的?”
“殿下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吗?”
“他是谁,您怎么带个外人来?”
“殿下何时带我们出去?”
“……”
阿酌被问得羞愧,低垂眉眼道:“我不能带你们出去。”
周遭飒然无声。
听得一声清脆咳嗽,众鲛人立即退到两旁留出了路,向那来人齐齐叩礼。
这咳嗽的鲛人从当中游出,着了白底金纹的宽袍,墨未束,随着水流浮浮荡荡。
他自王座上向阿酌“走”
来,丝扫在旁边人的面上,阎厄摸了一下被拂过的脸,一丝微愣:“天地绝色,传言不假。”
他的样貌跟阿酌是有些像的,但是阿酌那双澄明碧澈的眼睛多几分纯真可爱,而这位眸光淡然嘴唇微薄,高贵冷淡之中有些不经意的魅惑。
那人朝他瞥了眼:“你谁啊?”
“我是……”
阎厄怕说错话,也怕万一有个意外认错人,斟酌了下语气,道,“敢问……我能看一看你的心口吗?”
他牢记之前听过的话,鲛人皇族心口是有红痣的。
然而……
立即有一众鲛人围上来,七手八……尾地将他抓住:“不许对殿下无礼。”
阎厄看着这张脸,没有半点想抵抗的意思,任由他们钳制住自己。
但阿酌有点急:“殿下……”
姜雪行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抚着他肩膀上下看,再仔细看他鱼尾,先是笑,笑过了又哭,啪啪落下满地鲛珠:“真的是你,你是姜月酌?”
阿酌点头。
“弟弟。”
姜雪行抹了一把眼泪,把他一把抱在怀里,“还好还好,你活着。”
其他鲛人也呜呜咽咽。
阿酌也欣喜,一脉相连的亲人,那是流淌在血液里的触动,叫他情不自禁也把人抱紧。
抱过后姜雪行又拉着他谈了会儿话,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隐去了魔族的的事儿,只说自己在仙门求学,日子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