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照砚山每一处,没有现一个人,忐忑回到落月峰,看到了故人,却又觉得还不如不见。
他痛心:“那么大一个仙门呢,弟子们呢,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阿酌走出大厅,站在殿外台阶,仰头看落于峰顶的二师兄。
“他们被关起来了,我暂时还没找到解开的办法。”
他如实解释。
“跟你可有关系?”
“我……”
阿酌犹豫了一下,他确实不能完全撇开关系。
孟夕昴换了个方式问:“你当真认祖归宗,帮着鲛人?”
“我不需要认祖归宗,我本来就是鲛人,这是我的身份,不能不承认。”
“是,这是你的身份,可你同样也还有别的身份。”
孟夕昴淡淡道,“你还是仙门弟子。”
阿酌静静看他,山峰拂过他的衣袂,身后一轮明月。
“你是鲛人皇子,也是魔族尊主,我能明白你有诸多不得已,可明白归明白,做的事情我却不能谅解,你鲛人族有多不甘愿,也不是关押仙门弟子的理由。”
“铮”
地一声,长剑出鞘,剑光在月下一寒,孟夕昴从峰顶落下,剑气刺破清辉,自颈边划过。
阿酌侧身躲过,那身影落在他身畔,孟夕昴再举剑相向:“他们被关在哪里?”
“《山河图》结界,是上仙所封,你我之力实难解开,还需从长计议。”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大师兄说妄动结界亦有可能会害了他们。”
“大师兄在哪里?”
山中的清气浮浮沉沉。
沐临起身,亦在听着此话。
阿酌静默。
大师兄正值关键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摇头:“我不知道,沉沙阵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这是他……在梦中告诉我的。”
孟夕昴:“……”
“我不该信你。”
孟夕昴冷道,“昔年仙门不允收你,掌教命我来落月峰替换你,我来你走,或者你留下我离开,然而师尊愿意同时收下你我,如今想来,你我本是该选其一,不能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