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么痛?起不来吗?”
面前放大的精致脸庞看着我,优雅地蹙起眉头,“唔,有点麻烦。”
我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还没等到天亮我就已被疼痛折磨醒,胸膛像是压了千斤坠一般,连微微喘气都是疼的。
我解开衣服,发现已经淤青一片。
“你来做什么?”
我尽力减少口气中的不悦成分。
他像鹰一般锐利的眼眸在此刻显得有些懒洋洋。
“放松,巴高斯,我又不会吃了你。还记得托勒密昨天说带你去看医官么,他今天忙得很,恐怕不能守约了,我正好要回宫里一趟,他让我带着你。”
托勒密让喀山德送我?
我有点警惕。
他们两个不是一向不和吗?托勒密会放心把我交给喀山德?
喀山德拂了拂肩头尘土,微笑道:“巴高斯,你在担心什么?以宙斯的名义发誓,我对你青睐有加,再说你现在可是亚历山大的心头肉,我自然是要好好保护你——特别是在赫费斯提翁面前。”
依照此人向来的阴险手段,如果他当真想杀了我,应该是借刀杀人才对。
我略略放心,又道:“多谢喀山德大人了,只是不知道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要怎么把我弄过去?”
“所以我才说有点麻烦,”
喀山德耸肩,“要不再把你关进笼子里……呵,开玩笑而已。”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对这个混蛋破口大骂。
最后他找来两个奴隶把我徒步抬回宫殿。奇怪的是街上人员寥寥,只剩水果蔬菜和衣物等等散得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我问在一旁骑马跟着的喀山德:“发生火灾的明明是波斯波利斯宫,为什么整座城好像都被洗劫了似的?”
“这是自然,”
他饶有兴致地四处看看,才慢吞吞道,“亚历山大连夜下令,要废弃这座都城,很多波斯人一得到消息就连夜搬走了。这些黑黑黄黄瘦骨如柴的贱民们觉得亚历山大此举触怒了他们的神明,唯恐这里不久之后会变成地狱,自然要逃到其他地方去住。”
“贱民?”
我听着很不舒服,“大人,你认为他们是贱民?”
他愣了愣,回头看看我,突然恍然:“啊,巴高斯,你也是波斯人,我都忘了。当然这个贱民不是说你,你和他们不同。”
“有什么不同?”
他抱胸道:“你长得比他们美得多——你的美可以让人不在乎你的出身。”
这种话对女人说,足以让她们心花怒放很久。可惜我是男人,一个男人被别人说你只有脸还可以,至少在我听来,更像一种侮辱,好像我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