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叔父输了,其实就算阿凡提的牌技很差,叔父也不会赢,这个赌注,是累赘。
就这样,他跟了这个叫做毛一胡的阿凡提做徒弟,一晃就是十几年。
从抗拒学麻雀到最后麻雀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从讨厌这个师父到最后成为相依为命的亲人,时间是条漫长的大河,湍急又和缓,不紧不慢的改变着人和事。
郝萌道“早知道进职业圈打比赛会得罪这么多人,当初就不该去报名。得了奖金最后也没治好你的病,还莫名其妙变成了杀人犯。我说,”
他认真的看着照片“你要是没事儿,就帮我跟田老头儿说说,凶手是谁能不能托个梦给我?这个锅背的很心酸啊。”
照片上的人只是顽皮笑笑,并不回答。
“欲成巅峰,先把自己搞成疯癫,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我现在差不多也快疯癫了。”
夏日的墓地绿树成荫,还是很清凉。回答他的只有风刮的松柏林沙沙作响的声音,望过去,一片翠浪蜿蜒起伏,心情也会渐渐平静下来。
一直到了太阳西下,墓地的阳光都变成昏黄,郝萌才站起身,他意识到了什么,掏出手机,自语道“怎么还不打电话?”
去找个酒店不至于找这么久吧?
他拨了方大海的电话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头很嘈杂,似乎还有什么人争吵的声音。
“喂?”
郝萌问“海哥,你们酒店找好了吗?”
方大海的声音气喘吁吁地,他道“找好了,不过兄弟这边有点麻烦。那个,你到济华医院来吧!”
坐上出租车的郝萌,只觉得脑袋生疼。方大海他们可真行,来海桥的第一天就能跟人打架,还把人打到医院去了?
好容易找到病房,就看见走廊尽头的病房外围着一群人,都是西服板正,郝萌心底就懵了,这么严重?
他刚到门口,方大海看到他,喊了一声“萌萌,你来了!”
“怎么回事?”
郝萌看到他就问“不是有保姆吗?让斯文解决不就行了,怎么弄得这么大阵仗?”
“因为不是斯文打的。”
郑太靠着门,幸灾乐祸道“你的人打的,当然你来负责。”
郝萌看向方大海,方大海恼羞成怒,对郑太怒吼道“我还不是为了救你!”
“到底谁才是监护人?商量好了没有?”
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郝萌定睛一看,看见病床上正躺着一个吃苹果的年轻人,这个人脑袋上缠着一圈绷带,露出一簇微卷的头,长得挺俊秀的,声音甚至称得上亲切。
郝萌觉得这个年轻人长的有点面熟,但他的记忆力不错,又确实是第一次见这人。
“哟,新来了个。”
绷带年轻人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坐起来看着郝萌道“你就是那小孩的监护人?我不管你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必须告诉你,你们惹到大麻烦了。”
这年轻人浮夸极了,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我哥……”
“听说你被人打了?”
话没说完,病房门一开,又一个陌生的声音插了进来。几人回头一看,见有人从外面进来。
这个人和病床上的绷带青年长得有点相似,不过更加白净英俊,大概是热,白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漂亮的线条。他微笑清爽,看起来人畜无害,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小白脸。
“哥……”
床上的年轻人道。
郝萌在看到小白脸的第一眼时,脑子里就炸开了花。
“燕燕燕燕泽?”
方大海惊呼出声。
郝萌眼前一黑。
冤家路窄,劲敌情深,他是没想到,会在这么个地方遇到死对头,已经退役的前任雀神,燕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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