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忍下了这口气。
刺客被砍了两条胳膊,送到滕家不到一个小时,就失血过多而亡。
刺客指认滕明明。
滕明明猜测是罗家,想要闹上门,被她大哥按住了。
越是不闹腾,仇恨越深。
萧珩洗手更衣,若无其事去了军政府。
徐白夜里没怎么睡好。
弄堂前后都是街道,鱼龙混杂,门窗又单薄。
不需要死士,随便一个流氓摸上来,她小命不保。
罗家想把女儿嫁给萧珩,大帅和大帅夫人也愿意跟罗家结亲;滕明明爱慕萧珩,滕家未必不想成为萧珩嫡系。
军政府势力之间,各有野心。
如果爷爷没死,徐家也许可以掺和其中,分一杯羹。
如今呢?
徐白在这中间,得不到任何好处,还可能送命。
偏萧珩打定主意要拉她入局。
他到底什么意思,徐白不太明白。
徐白不觉得他喜欢她。
之前那几年,他流露出来的抗拒,是那样清晰而明显。他极少有表情,唯独厌恶她靠近。
上次莫名吻她,这次又……
可他的神情,还是那么奇怪,不像个正常人。
厌恶多年,突然就喜欢她?
徐白可没这样的魅力。
她叮嘱妹妹和母亲锁紧门窗,自已的房门用椅子抵住,夜里还是没睡踏实。
——要不是她机敏,手速又快,也许今晚她就住在医院,治疗她被烫得皮开肉绽的脸。
徐白掌心,起了四五个水泡,挑破上药了,还是隐隐作痛。
“一个家庭教师,值得四爷护我吗?”
她转辗反侧,“如果分量不够,难道……”
她用力闭眼。
她不是风尘中人,这件事她做不来。如果不小心弄巧成拙,下场会更惨。
徐白以为,回国后面对支离破碎的家,已经是人生低谷。
却没想到,更难的是在后面。
翌日,徐白早起时涂了点胭脂,让自已苍白脸色稍微红润几分。
萧珠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手掌伤。
“……怎么弄的?”
“不小心碰到了开水壶,烫了下。”
徐白说。
她没告诉萧珠,免得萧珠跟着生气。
“我叫军医送更好用的药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