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的,分明只有一家。
于是,稍作犹豫,他还是来了。
小刘学着季老板挑挑眉,这才开始把他当一回事起来,也不说什么意见,只让他坐着喝会儿茶,他去看看老板在不在。
所谓的“看看在不在”
,就是问问季云喜要不要见他,愿意见的话就是“刚好在”
,不愿见就是“老板不在,你改天再来吧”
。
这样的套路唐丰年以前不懂,去年跟着黄总也算见识过一些。所以,等他出来说“老板刚好在,你进去吧”
的时候,他终于松了第一口气。
今天自出门以来的第一口气。
办公室里,季云喜只穿了衬衣,仰靠在皮质椅子的靠背上,闭着眼睛,像是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已经睡着了一般。看面色比以前白了一点,面容也温和不少,像是突然就转性了一般。
看来,这一年多的时间,改变的不止有他。
他还记得去年他拳头打在自己脸上的感觉,痛,但是却有种奇异的解脱。
正想着,椅子上的人就睁开眼,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唐丰年轻声道:“老板。”
季云喜捏了捏眉间,那里有红红一片,刚才背着光没看见,现在他直起脑袋来就显得分外明显。
“嗯。来了。”
“是,老板这一年来身体可好?”
季云喜一愣,反应过来后居然笑起来,是那种又无奈又幸福的笑意。他指指自己眉心,“你问这个?”
唐丰年不解,只能点点头。
“家里人非说我发痧了。”
一群人非要让她来揪自己鼻根,说是可以祛痧,让它发出去就好了。现在痧是没了,但却有点轻微的酸痛。
唐丰年心头一动,“家里人”
?他以前从未听说季老板有家人,不是说他是孤儿,而是从未听他或者他身边人提起过。所以大家都猜测,一定是家庭关系不好吧?
现在……明显就不是传闻那样。
“在深市怎么样?”
季云喜指指桌上茶壶。
唐丰年起身,一面把在深市的事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面给壶里接水,烧水。待水开了三分钟,才拿过季云喜的杯子涮干净,放入一小撮茶叶,洗过,再加水闷盖,半分钟后拧开,一股茶叶的清香四处溢开。
季云喜挑挑眉,他这个习惯很少有人注意到。身边人像小刘那样的,偏要学人家什么“关公巡城”
“韩信点兵”
,巴掌大的小茶碗,还不够他一口呢!
他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泡茶方式,反正他喝的也不是什么好茶叶,牛饮正合适。
果然,他吹了吹,大大喝了一口,满意的点点头。这才说:“你也喝,不用拘谨。”
唐丰年又舒一口气,以前曾看刘秘书泡过,当时就放在心里,其实在深市也见过那些茶艺茶道的,他也看在眼里,若要学也学得来……只是,季老板还真就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