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银杏叶已然落尽,褪去了一身繁盛,只留下无数高大的枝桠,光秃秃的,指向天际,显得格外苍凉和孤绝。
“先生,此树可入画。”
杜恪忽出声道。
“哦?你想如何画?”
兰亭舟问。
“冬日苍凉,雄浑,却孕育着无限生机。先生,我从此树中看到了力量。”
杜恪一板一眼道。
“那你便来画。可免你一旬的课业,你可到寺里来观树作画。”
兰亭舟微微颔。
“学生知道了。”
甘采儿突然现朱小筱不见了,不由回头四处张望。
“咦,小筱人呢?”
“自然是跟韦兄走了。”
兰亭舟道。
“他们不看来八百年的银杏了吗?”
“他二人幽会,为何要跟着咱们?”
兰亭舟轻叹。
甘采儿一默,合着朱小筱这是过河就拆桥,对她用完就扔呀。
“那他们去哪儿了?”
甘采儿问。
兰亭舟无奈,他哪里知道韦石安将人带去哪儿了?他后背又没长眼睛。
“小姐,我知道。我本和环儿在一起的,听到韦公子说要带朱小姐去许愿树那边。”
小红指着左方道。
“许愿树?”
甘采儿眼睛一亮,兴致勃勃道,“走呀,我们跟去看看。”
说完,她就要往左边去。
兰亭舟长臂一伸,将她拦下。
“他们幽会,你去凑什么热闹?”
“呵,当年她可没少凑我的热闹!这下我可不得看回来呀?!”
甘采儿扬了扬眉,一脸理所当然。
“我知道你是正人君子,非礼无视嘛。你放心,我不强拉你去,我自己去!”
然后,甘采儿就带着小红,一阵风似的跑远了。
只留着兰亭舟立在原地,无奈地摇头,而后带着杜恪在寺中漫步,似在随意游走,又似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