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有事同你说。”
叶琼来到叶瑾所住的怀瑾阁时,叶瑾正在准备岁中考。
岁中考是除却岁考以外,文山书院最重要的考试,即使聪慧如叶瑾也不敢大意,最近几日一直锁在自己的书房中温习课业,就连祖母沈太夫人都免去了叶瑾的每日请安。
见叶琼到来,叶瑾便笑着从书页中抬起头来,语气轻松“小妹找我何事?”
叶琼冷肃着脸道“哥哥,请屏退下人,我有要事同你说。”
叶瑾这才收起了往日的笑容,虽心有困惑,但还是招手让书房内的人都退下了,只留下心腹小厮守在门口。
叶琼见闲人已清,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那封信来,说“哥哥,且看看这封我从何嫣嫣手里截下来,差点放到了父亲书房内的信吧。”
叶瑾的心头一跳,抱着迷惑接过了那封信,只略略瞟了一眼,便“啊”
地叫出了声,再往下看时,不过短短一封百来字的信,就让他吓得汗湿衣襟,抖着唇问叶琼“小,小妹……这信,这信真的是你从何嫣嫣手里截下来,原本要放在父亲书房里的?”
叶琼点点头。
“他们想做什么?陷害,抄家,把谋逆的罪名安在我们头上?”
叶瑾狠狠地敲着桌子,满桌的书籍被他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叶琼弯腰拾起地上的书籍,徐徐开口说“哥哥,你要冷静下来。他们已经下手了,如今我只是截下了一封信,可是他们还有什么后招,我们全无所知。”
叶瑾双眼猩红,听着叶琼的劝告重新坐了下来,只是胸脯仍在起伏。
叶琼继续说“哥哥,还记得寺庙里的那些迷信的百姓吗?你可能不知道,那‘叫魂’的流言最开始是从爹爹和大伯父管辖的桥梁工地里流传出来的,说是桥柱要压着人的头与生辰八字才能稳固。爹爹和大伯父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好,为了造桥驱赶迷信的百姓,任由流言酵,这才被人抓住了破绽。如今,叶家已经与此事脱不掉干系了。”
见叶瑾的脸色逐渐没了血色,叶琼狠下心给予最后一击“哥哥,叶家灭门之祸,就在眼前!”
叶瑾捂住脸深深吸了一口气,很久后才放开,脸色趋于平静,唯双眼如炬“小妹,你既然能截下这封信,又安排寺庙一事,是否是对此案已有准备?”
见叶瑾调整过来,叶琼说“哥哥应当已经现我与卢家哥哥近日走得很近了。他常在市井行走,自有人脉,我是偶然听到他说才知道这些事的,之后便一直请求他帮我收集消息。哥哥,他是个可靠正直之人,我们应当与他合作。”
叶瑾的神色有些犹疑,他并不是不相信卢少丹,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卢家毕竟是外人。但小妹如此信任他,卢少丹也已涉入此事,那往后之事还是与他合作的好。
“小妹,为何不将此信交予长辈知晓?”
叶瑾仍有疑问。
说到这,叶琼的神色更冷“哥哥,这封信暂时不能让长辈知晓。你应当了解大伯父、父亲乃至祖母,他们都是直率之人,定会直接把信上交天家。但这封信是把双刃剑,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以这封信的内容,会在朝中掀起怎样的大浪可想而知,叶家如今尚且力弱,如何在这大浪中存活?并且,因为这封信,天家怀疑的对象还会加上叶家,叶家担不起这样的怀疑!”
以前世叶琼在宫中所见,当今陛下和太后皆性格多疑。
就说嫔妃侍寝一事,每日会有同时好几位嫔妃收到侍寝的通知,但是陛下究竟去哪个宫殿却是不一定的,有时甚至都不去。太后亦是如此,身边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更换一次,一直留在身边的只有太后从娘家带来的两个女官吉祥和如意。
叶瑾看着叶琼的目光有些惊异,他自然知道同辈之中自家小妹天资最高最为聪慧,就连叶瑜堂姐都比不上,却从未料过叶琼能将帝王心术、朝堂权谋分析得也如此鞭辟入里,他说“好,哥哥听你所言,我现在就去和少丹说说此事。”
“少丹哥哥人脉皆在市井,哥哥你与他不同,你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子弟,你们可以分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