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成林便高声问道“在场的百姓,可有哪位看到过京郊的桥梁上请过和尚做法事的?”
百姓议论纷纷,都说确实没有看到。
何成林气得牙痒痒,但还是说道“这两位和尚在牢中还呈上了两个物件,正是罪犯叶祁舒和叶祝锦与他们签订的契约,证明罪犯确实是有雇用他们!”
堂下,叶瑾却在叶琼的授意下站了出来,抑扬顿挫地喊道“禀报何大人,我有两份证词想要您听一下。”
何成林眯眼看着堂下的叶瑾,叶瑾却已笑着说道“在下是堂下罪犯叶祁舒的长子,去年刚考中秀才,见官可以不跪。”
何成林一怔,他并不是想要叶瑾下跪,怎么说的他故意折辱叶瑾似的,没见自己身边的都御史看过来了吗?
何成林又拍了拍惊堂木,道“将证人带上来。”
两个木匠颤颤巍巍地上了堂跪下,叶瑾将两份画了押的证词交给衙役,衙役交给何成林,何成林的眉毛一抖,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证词传给众人。
崔利拿到证词的时候点了点头,对堂下的叶瑾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杜思衡也目露激赏,对叶家更是改观。
何成林问向那两个木匠“是你们,为了拿到参与修建桥梁的差事,放出了桥梁里放了人的生辰八字和头的流言,栽赃到另一个木匠头上?”
叶祁舒闻言气得全身抖,忍不住骂道“荒唐!”
何成林拍了拍惊堂木,继续听那木匠说道“是,是小的传的流言。大家都说木匠的手艺传自鲁班,多少会些厌胜之术,所以我们才商量着传出那谣言,但即使这样我们也没争取到差事,叶大人严格得很。谁曾想,那谣言居然越传越广,到了拿到人的头就能诅咒人的地步。”
说着两个木匠齐齐磕起头来“小的该死,闹出这样的事情本就日日不安。还请大人放过叶大人,他们都是好人,兄弟们都说造桥管饭有肉工钱还足,我们这才动了歪心思!”
叶琼叹了一声,悄悄替身边的谢氏揩去了泪水。
爹爹重视民生,不说别的,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事情,爹爹就做过,为此阿娘没少和自己和姐姐抱怨,却始终理解。
百姓议论起来“若是这流言的源头都是假的,看来‘叫魂’还是不可信哦,两位大人是冤枉的。”
“若两位大人就是听了流言才想着给晟王叫魂的呢,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百姓的神情里都带了恐慌。
九年前晟王谋反差点打到京城的事情,京中还有不少人记得。
何成林见事情依旧没有完全反转,便说“两个木匠的证词只能证明‘叫魂’谣言的源头,说明厌胜之术为假,但是并不能说明两位罪犯没有给晟王做法,诸位大人以为呢?”
都御史点了点头,大理寺卿也没有异议,唯有崔利却说“锦衣卫也查到一些消息,问过陛下可以公布,何大人不如先看看再说吧。”
崔利站了起来,向堂下守着的锦衣卫说“带上来。”
众人一头雾水,叶瑾则悄悄站回了叶家在的地方,向叶琼微微颔。
叶琼在心中一笑。
锦衣卫带上来的,是几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和妇孺,却让堂下指证的两个和尚神色大变。
为的一个老妇跪在堂下,说道“老妇田氏,是这两个和尚的母亲,这是他们的两个媳妇和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