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衡脸上依旧挂着笑容,语气却很坚决“叶主簿放心,我只是问一些事情而已,不至于让叶祖辉丢了性命的。”
话说到这里,叶禅衍哪有拒绝的余地,引着杜思衡走向叶禅衍住的院子,身后跟着叶环。
叶琼和叶瑾对视一眼,没有顾上姜氏的阻拦,匆匆跟上。
“那两孩子,可能是想看看杜大人是怎么问案的吧。”
谢氏端茶对姜氏笑道。
姜氏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另一边,杜思衡来到了叶祖辉的榻前。
叶祖辉歪在床榻上,面色枯黄,精神萎靡。叶瑟瑟跪坐在他的身边,穿着朴素,正拿着药一勺勺的喂着。
见有人进来,叶瑟瑟忙把药碗放在床头,低头离开。叶祖辉抬起浑浊的眼睛,那双眼睛在见到来的一行人中的某位的时候,惊恐地睁了睁。
叶琼和杜思衡都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杜思衡先笑着向叶祖辉拱手“在下大理寺正杜思衡,到此是来问问阁下一些事情的。”
叶祖辉吞了吞口水,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一脸平静的叶禅衍和叶环,说“杜大人请说。”
杜思衡说“七月廿八日,你可曾买通狱卒,进了京兆尹府的监牢,与叫魂案中毒身亡的那两个和尚有过接触?”
叶祖辉睁大了眼睛,身体不自觉地大幅颤抖起来,甚至碰翻了叶瑟瑟走前放在床头的瓷碗。
叶禅衍眼疾手快地接过瓷碗,抱歉地说道“杜大人,在下的四弟可能是想到那两个和尚毒身亡的结局,有些吓到了。四弟,你还好吗?”
叶祖辉喘着气,竟真的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然后向杜思衡说道“我是买通过狱卒进了京兆尹府监牢,但那是因为我有个酒肉朋友犯了事我去捞人。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两个和尚是怎么回事,可能是见过吧,我心善,去的时候给我那朋友带了好多吃食和衣物,后来分不完就送给其他囚犯了,可能是那时候?我不记得了。”
这番说辞毫无破绽,杜思衡不死心,又问了一句“你可记得分给了哪些囚犯,他们大概关在什么地方也行。”
叶祖辉摇头,只说“都过去多久了,我哪里会记得!”
说了这句话,叶祖辉又忍不住看了叶禅衍一眼。
叶琼心中一惊。
怎么有一种,四叔似乎一直在看二伯脸色的感觉?
叶琼适时地插了一句话“四叔还是仔细想想吧,那两个和尚死得可怜,七窍流血,毒身亡,如果能早日找到真相,也算功德一件,说不定四叔的病就会好了。”
叶琼着重加重了话语中的“毒身亡”
和“病”
字,让一直沉默的叶环忍不住瞟了她一眼。
叶琼若有所感,顺着眼神看过去时,叶环已经转移了视线。
叶祖辉听着叶琼的话,脸色更加惊恐,目光频频地看向二伯叶禅衍,但是并没有在杜思衡追问的时候给出新的线索。
杜思衡见问不出来,便说“今日就到此吧,打扰叶主簿了。”
叶禅衍连连摆手,只有叶琼注意到叶祖辉悄悄松了口气。
叶禅衍带着一行人往回走,叶琼和杜思衡各有各的思量,同时盯着叶禅衍的动作,没有注意到掉队的叶环。
叶环叫了叶瑟瑟和几个服侍叶祖辉的丫鬟婆子过来,问“今日你们是怎么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