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琼放松了眉眼。
曾叔公叶仁良虽声望不及三叔公叶岷,但是辈分最高,他开了口,族学之事就暂时有个结果了。
几个本就是跟过来凑个人头的族老已经站了起来,纷纷请辞。
三叔公叶岷看了叶禅衍一眼,也点了点头,说“这事儿就麻烦嫡支大房了。”
此事闹到这样,叶家几家旁支都拿到了好处,已经是个好结局了。
几家族亲气势汹汹而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子辈找个良师而已,如今事情已有结果,虽并未完全如意,但归去之时人人的脸上都平静了下来。
叶禅衍留在了最后,向沈太夫人告别说“母亲,此事既然已经告一段路,儿子就先走了。”
沈太夫人低头喝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此事是谁挑起的,沈太夫人这样历经千帆的,又怎会看不出来?
叶禅衍在转身的时候,看了叶琼一眼,眸色幽深。
叶琼冷冷回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又同时转开。
梧桐院内顿时一空,叶琅和叶瑜长舒了一口气,忙向叶琼道谢。
叶琼却拦住了他们“先别急着谢,我还有事儿要和你们商量呢。”
邹世锦想着这是叶家自己的私事,不好留下,便先自请离去,对叶瑜说“我去叔祖父那里瞧瞧,到时候再来接你。”
叶瑜颔,沈太夫人见状便主动挪了位子,将议事厅让给了他们几个。
茶水重新上了一遍,如今天气凉了不少,叶琼命人多放了几个炭盆,整个议事厅温暖如春。
叶琼见闲人已清,便缓缓说道“族学的事,琅堂哥和瑜堂姐心中可有谋划?”
叶瑜和叶琅姐弟对视一眼,叶琅便开口说“目前没有什么具体的谋划,这事儿不是请几个好夫子就好了吗?”
叶瑜心下不是很认同这一说法,但也确实想不出好谋划,便说“我也细细想过,族学的事儿,不是请几个好夫子就能解决的。但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改善了。”
叶琼赞同地点头,说“叶家旁支那些子孙的情况,我们心里都清楚。是有出挑的,但是多半是些连字都认不全的。我想着,与其请夫子胡乱地把人凑在一起教一通,不如学文山书院将人细细分几个班,或者干脆设置走班制,夫子教得轻松,学子们也学得容易些。”
叶瑜是文山书院的夫子,自然对文山书院的走班制十分了解,也曾想过是否让叶家族学也学习这一制度,但叶家族学的学子人数不多,实行走班反而更加耗时耗力,叶瑜这样想,便也这样问了。
叶琼微微一笑,说“这就是我想和你们商量的第二个计划了。不知琅堂哥和瑜堂姐可还记得祖父在世,叶家族学有多少人?”
叶琅和叶瑜一愣,叶瑜记得更清晰些,便说“少不得有二百人!”
叶琼点头,说“我年纪小,还是听我祖母说过才知道的。那个时候祖父被尊为帝师,致仕后便在叶家族学亲自授课,叶家族学十分兴旺,除了叶家子孙和旁支的亲戚外,还有不少世家子弟和寒门学子慕名而来。”
叶琼说到这里,目光里也带了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