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不像平时那样轻松欢快,带着点责备。
“这没什么啊,我小时候也经常磕磕碰碰的,又不严重,放心吧。”
但宋时年说的,不仅仅是她受伤这件事,还有她去找田汁前男友的事情,方宜说当时想让高善予喊他来的,但是她说不用。
现在听到她说“这没什么啊”
,他就觉得特别不爽,不爽到了极点。
他声音又冷又沉,语气已经是在极力克制:“高善予,你能不能在乎点我的感受?张昭岩那件事我要是当时没回来找你,你想过后果吗?”
“幸好她前男友是不敢把你们怎么样,那万一他就是个胆大妄为丧心病狂的人呢?他要是被惹急了真干点什么,你打算怎么办?受伤了也不第一时间告诉我,伤口都快愈合了来跟我说‘这没什么’,我知道你也是见不得你朋友被欺负,但是你能不能别自己一个人就往前冲。是,你是不害怕,但是我害怕啊!”
宋时年越说越生气,一口气不带喘地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高善予本来也不是个容易服软的人,平时闹闹小脾气什么的,她都能依着他,但她没觉得这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她从小独立惯了,一般情况下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解决了。难道他是她的男朋友,她就得事事都找他,磕着碰着都得跟他说吗?
而且这会儿他语气又回到了当初训人的样子,她也不爽了。
“你说话那么大声干嘛,就磕了一下又不严重,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我舍友都在。”
她还没来得及仔细品味宋时年的话,根本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希望她能事事先想到他,多依赖他一些,他不想被动地知道自己女朋友跟人起过什么样的冲突,怎么受了伤,他就只想能第一时间给她撑腰,在她有需要的时候第一个奔向她。
就在这时,他电话响了起来,是宋寂成打来的,说宋时岁受伤了在送去医院的路上,他在外地一时半会还回不来,让宋时年过去看一下。
“抱歉,这件事情我们都先冷静一下,我有急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往医院赶去,高善予心情不好,晚饭也吃不下,直接回了寝室。
。。。。。。
医院里,宋时岁垂着自己的胳膊,一动也不敢动,眼泪跟脱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江凛安站在一旁没说话,他不太会安慰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拿着纸巾轻轻地给她擦眼泪。
宋时年跑进来那一刻,她哭得更厉害了:“哥,呜呜呜。。。。。。”
“我手。。。手好痛。。。是不是要断了,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画画了呜呜呜。。。。”
宋时年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瞎说什么。”
然后又看向了一旁的江凛安:“怎么回事啊?”
“跑操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伤着手了。”
医生给她拍了片,仔细查看了一番,没有骨折,就是脱臼了,复位回去就好了。
听到医生要给她直接复位回去,宋时岁脸都吓白了,往后挪动着身子:“能不能打麻药啊,听起来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