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嗓音低低柔柔。
额头被食指轻触,搅乱了心绪,她不假思索地问:“刚才,是和谁聊天呢?”
“可爱的人。”
又是可爱……
聂繁心的眉头肉眼可见挤在一起,下一刻便听见解释:“繁心,不是你想的那样。”
就像亲密的人吃醋查岗,过于微妙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聂繁心蓦然涨红了脸,端起木盆,好似兔子被人踩住了尾巴,两只光溜溜的脚踱得飞快,一下子溜进洗漱间。
关上门,后背抵着瓷砖,胸口怦怦直跳,耳朵烫得快冒烟。什么啊,她知道自己想的哪样?知道还笑得如此开怀。
臭小雨,坏得很。
拧开水龙头,手捧凉水往脸上浇。燥意稍微冷却下来,才觉得反应过大。她和万漪,没展到可以干涉对方交友的关系,退一万步说,就算,就算是那样,也理应给彼此自由的空间。
然而,身为高级的感情动物,在喜欢的人面前,有些时候情难自禁,爱使小性子,话还没过脑子,就能脱口而出。
所以她清楚地明白,似乎已经隐藏不了对万漪的心思。干脆化被动为主动,接受万漪无论出于何种角度对自己的体贴,再加倍付出。
不是经常撩拨吗?对方有意还是无意不知道,那就撩回去。
她不自觉开始较劲,万小雨,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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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6点5o分的闹铃响起,聂繁心按了按手机,准备翻身继续睡。倏然,仿佛想到什么,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穿衣,动作利落。黑白相间的条纹衬衫,烟灰色的铅裤,长束马尾绑着,聂繁心推开房间门。
“早啊。”
洗漱台前的万漪套着熊猫带,正在认真刷牙。
万漪哼声:“呜呜。”
“意外吧?你说的,早睡早起。”
聂繁心拿过旁边的贴片,将额前的碎固定,再挤一厘米牙膏,站于万漪的右侧。
“确实在意料之外,能保持几天?”
万漪漱完口,一本正经揶揄。
聂繁心没法说话,鼓着双眼瞪她。瞧不起人,是吧。加快刷牙的度,手肘的晃动有些张牙舞爪,而后偏头够毛巾,身高的原因,万漪又正好站起身。短暂的一瞬,她的侧脸擦过自己糊满泡沫的唇,冰凉细腻的触感。
手里拿着湿毛巾,聂繁心下意识抿着唇回味,恰巧瞧见万漪白皙的脸颊罕见地染上红云。兴许是昨晚的暗自较劲,她凑近一点距离,尾指轻轻戳了戳对方脸颊:“万小雨,脸脏了。”
面上的颜色加深了些:“咳,我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