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将手插进裤兜,捻着叶早塞给他的手绢,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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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琴在厂办办公室忙活了一上午,下午回宣传科,一脸胜券在握,得意万分,看人都用鼻孔。
“小晚,她什么意思?这么明目张胆,就不怕科长生气?”
邓茹君将椅子搬到叶晚的工位边上,跟人咬耳朵道,“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科长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
叶晚目不斜视地翻看着手里的南城日报,懒洋洋地搭了一句:“脾气再好,也有底线。”
“你是说?”
邓茹君刚要猜测,就看到沈科长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拿了一面锦旗。
坐门口的张琴立马起身,殷勤地上去接锦旗,“科长,我们科室又受表扬了?这回都锦旗了,是为十周年庆吗?”
沈科长没将锦旗交给张琴,直接略过她走进办公室,这让已经伸出手的张琴,颇为尴尬。
心里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反正以后也不在宣传科干了,再也不用看死老太婆的脸色。
愤愤然地转身坐回工位,看到沈科长走向叶晚。
张琴噌地又站了起来,什么玩意?锦旗该不是颁给叶晚的吧?
沈科长将锦旗打开,“木器厂优秀职工代表”
几个金灿灿的大字瞬间映入眼帘,张琴不服地开口:“科长,叶晚才来宣传科一个月,她给厂子做什么贡献了?就成优秀职工代表了?”
她在宣传科兢兢业业干了三年,别说优秀职工代表,她连根毛都没看到,沈科长这样偏心,她不走才怪。
“锦旗是厂级领导开会商议的决定,”
沈科长看了眼张琴,语气淡淡,“如有异议,你去问厂长。”
“科长,就因为叶晚写了几篇闻稿就颁她一面优秀职工代表的锦旗,厂领导是不是太草率了?”
张琴还在问。
沈科长没理她,将锦旗颁给叶晚,面带微笑地拍了拍她肩膀,“这次厂庆晚会多亏你救场,不然木器厂就丢人丢大了,赵厂长对你那天的表现非常满意,除了这面锦旗,还有三十块钱的奖金,下班前连同上个月工资一并下来。”
三十块钱的奖金?!
他们一个月工资才五十五块钱,叶晚随便上台主持个晚会,就拿了半个多月的奖金,张琴羡慕嫉妒恨。
“科长,这不公平!”
张琴肉痛,仿佛是从她工资里划出的三十块钱,大声道,“作为厂工会的一份子,为厂庆晚会做出贡献,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人家郑干事也是主持人,厂领导怎么没给他颁锦旗奖金?”
“张干事,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别拿我当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