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州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人是一种很立体的动物,因为有情绪,有思想,所以往往呈现出复杂性与综合性。
好人会有坏的一面,坏人也会有好的一面,没有谁是只有一面的,就像文学作品里的扁平人物绝不会成功一样。
她觉得余斐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甚至有时候给人感觉气焰嚣张,但是骨子里却是一个绅士,承认男女平等,并不以此为借口推卸责任。
“你要玫瑰拿铁?”
余斐将食物从袋子里一一拿出,一抬头正好对上姜宜州的眸子。
“嗯。”
姜宜州快步走到餐桌边,看着满桌子的食物惊讶了,“怎么这么多,我只点了喝的。”
余斐说:“看来路助理很照顾我的胃。”
姜宜州从柜子里拿出餐具碗碟,把外卖附赠的一次性餐具收进收纳盒,以备不时之需。
东西太多,余斐想清出桌面的位置,余光中看到桌面上有一封道歉信,歪歪扭扭的字,看起来像是小孩子写的。
“这是什么?”
“什么?”
姜宜州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低头在看信,“还记得上次那个恐吓信吗?后来查出来是个未成年的小孩做的。他父母带他来跟我道歉,说平时没有太多时间带他,他就沉溺网络,总在网上些骂人的东西,这次也是一时冲动,希望我别当真。毕竟年纪还小,也真心认错了,我就让他写了一封道歉信。”
余斐冷笑,“既然决定了要生孩子,就应该花时间陪伴他,只是把他养大有什么用呢。”
姜宜州叹气,把信收起来,“坐吧。”
两人坐下,拿起筷子夹了几下,就放下了。
说实在的,刚吃完一顿大餐哪里还吃得下,于是一人喝着玫瑰拿铁,一人嗦着酸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
余斐先撕开了口子,问她:“你有什么要求吗?”
像是担心姜宜州会反悔似的,直接开始进入了正题。
姜宜州显然没进入状态,被问的一愣一愣,“什么要求?”
就是钱啊,房子啊,或者其他的。
但余斐没这么说,他直觉姜宜州并不会提这方面的要求,如果他说出来,或许会惹怒她。
“就是关于这段婚姻。”
余斐斟酌语句,“你希望我怎么做,或者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说看。”
听到这里,姜宜州不自觉地坐正了身子,“我有疑问。”
余斐抬了抬手,“你说。”
“你为什么不想离婚?”
姜宜州神情困惑,“其实我不太明白,像你这样的条件,你最好的选择,怎么都不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