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衍觉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徒弟,理应听他摆布,那青阳又觉着自己是师无衍的师尊,师门中人都该先听一听他的话语,两人在此事上争论不休,而青阳专断横行,干脆瞒着师无衍,直接为谢执玉的未来定了去处,师无衍才会如此暴怒,以至于这般当着应遥的面,将自己的师尊都拖出来狠狠骂上了一顿。
可应遥想,他二人琢磨谢执玉未来的去处,却从未问过谢执玉自己愿不愿意这么做,这两人都是一样专断横行,只有可怜的谢执玉,有这样的师尊与师祖,这日子过得也未免太惨淡了一些。
至于那仙门闲谈,上面的话语果真都是胡言。
什么师无衍喜欢谢执玉,将谢执玉当
做替身,还同谢执玉在云水城的客栈内苟合。
这分明就是催人泪下但用错了方向的父爱啊
应遥本就很是喜欢谢执玉这般的小辈,如今这欣赏之中更多了几分怜惜,连他看向谢执玉的目光,都莫名变得慈爱了许多。
“我与谢小友有缘,也喜欢这样的年轻人。”
应遥同情万分说道,“谢小友若是愿意学习,应某愿意倾囊相授。”
谢执玉“”
谢执玉皱着眉,听着两人说了这么多话,他却像是仍在深思,不怎么愿意回答。
应遥对谢执玉那怜惜之情,不由再增了几分,因而语调和缓,甚是温和,道“这心法口诀,以谢小友的天赋,应当看上几眼便能领会。”
师无衍虽心中虽还有不少对青阳的恼怒,可听着应遥夸赞谢执玉,他那心情总算好转些许,微微颔,表示赞同。……
师无衍虽心中虽还有不少对青阳的恼怒,可听着应遥夸赞谢执玉,他那心情总算好转些许,微微颔,表示赞同。
应遥又道“既是如此,那边不需在这之上费事了。”
师无衍点头。
“这双修之术,重要之处,还在其他。”
应遥已伸手入怀,从中摸出了本书册,正要递到谢执玉手中,“所处之地,对象,都比这心法口诀要重要。”
师无衍已微微蹙眉,不明白应遥怎么能这般随意便将诸如双修之类的话语出口,可应遥毕竟要教导谢执玉,他不好多言,便只是移开目光,看向殿中另一侧。
应遥这才继续往下说“更重要的,是双修之时的姿势体位,还有这过程之中的动作”
师无衍神色一沉“应遥”
应遥吓了一大跳,惊惶不安看向师无衍“啊怎么了”
师无衍挑眉“我徒弟还小,你不许说对他说这些污言秽语。”
应遥“”
谢执玉“”
不仅是应遥,连谢执玉都开始有些哭笑不得。
他入门已久,迄今已过了不知多少年岁,若照凡尘中人的年龄来算,他都够入土好几个来回了,这等情况之下,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听的啊
应遥因此顿住话语,不知所措,紧张朝着师无衍看去。
谢执玉深吸了口气,到此时方才开口,道“师尊,应宗主,此事总还是得问问我的意见吧。”
应遥急切点头,很是赞同谢执玉的想法,师无衍也稍稍一怔,而后点头,道“是,你说吧。”
“我不怎么想学习双修。”
谢执玉小声道,“当剑修挺好的,我想当一辈子剑修。”
应遥“”
师无衍“”
师无衍显然觉得很是欣慰。
他有些抑不住心中喜意,觉得果然还是他教徒有方,谢执玉对双修之术不屑一顾,只有练剑才是他心中所爱。
可师无衍又有些担忧。
他徒弟这般不开窍,他不得劝解,外人劝说似乎也并无用处,他若想等谢执玉自行领会他心中的想法,怕是这辈子
都不可能有结果。
应遥讪讪一笑,道“是,此事还需多加考虑。”
谢执玉说“不太需要考虑,我只对练剑有兴。”
应遥“可是谢小友,青阳前辈说你身上那邪术,若不解除,你怕是会有生命危险。”
谢执玉小声说“反正我现在也没死。”
应遥“”
谢执玉“合欢宗不会明白的。”
应遥觉得自己懂了。
谢执玉都已如此说了,那他拒绝学这双修之术,还能是因为什么
合欢宗在外的名声可不太好,世人总以为合欢宗荤素不忌,只要能够双修,便什么人都可以,可合欢宗并非如此,合欢宗内也有许多流派,有专心猎美喜欢收集修真界内美人的浪子,也有一心一意只守着道侣过日子之人,这天下宗门皆是如此,合欢宗仅是修炼方式与他人不同罢了,其他事上,倒也并无多少区别。
这天下对合欢宗的误解实在太深,应遥忍不了要出口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