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得打死你这个兔崽子不成。”
沈明光不知道打了多久,沈娇娇一声不吭,只是一颗颗掉着眼泪。
青红交错的伤口交织在纤细的手臂和胳膊上。
甚至后背也没能幸免。
廖时珍坐在地上嚎着,“明光啊,别打了。没关系啊,她要说就说,我也嫁给你这么久了,肚子里还有一个沈家的种啊!”
“我就是个坏人啊,她喜欢她妈妈也没错。”
沈明光冷着脸,呵斥沈娇娇赶紧道歉,“沈娇娇,赶紧给你妈道歉。”
沈娇娇眼神倔强,恶狠狠盯着抹着鳄鱼眼泪的廖时珍。“我不。”
“你道不道歉?”
沈娇娇红着一张脸,眼神直视着沈明光,那眼神跟沈娇娇的母亲如出一辙,“你打死我,我也不道歉。”
“我非得……”
“别,明光,你别……”
廖时珍起身抱住沈明光的腰,“明光,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沈明光这才冷静下来搂着廖时珍的胳膊,“时珍,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
“娇娇她还小,我们慢慢来。”
对上廖时珍的温柔,沈明光越觉得沈娇娇不懂事。
“你真是个好女人,是娇娇……她那孩子,性格也太差了。”
听到沈明光这么说,廖时珍眼神闪过一丝算计。
沈娇娇紧紧关上房门,强迫自己不出声音,眼泪却如雨一般坠落。
她与生母本就素未谋面,一生下她,母亲就难产去世了。
现在廖时珍还说嫁人的话。
她疼,远不止身上的疼。
“唔,唔……”
沈娇娇抱着头,将脑袋埋进双膝之间,“妈妈,妈妈。”
沈娇娇不敢哭得太大声,她害怕被沈明光听见听到廖时珍跟他耳鬓厮磨的声音,沈娇娇逐渐开始后怕。
廖时珍很有可能给她安排婚事。
她,必须得逃。
沈娇娇扯下身上的衣服,翻箱倒柜将自己所有的衣服都装进蛇皮口袋里。
廖时珍正整天都在家,沈明光要下地干活,偶尔不在家也是给沈明光送饭。
只有晌午的时候,她才能逃跑。
一大早,沈明光就奋力敲着沈娇娇的房门,“起床吃饭,沈娇娇,太阳都晒屁股了。一天天真是享福,你看看其他家的姑娘,人家放假都帮着干活!”
沈娇娇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却不小心扯动身上的伤口。
“嘶……”
“知道了。”
沈娇娇没好气地回应着,廖时珍又火上加油来上一句,“明光,没事,咱们苦点累点,可别辛苦孩子。”
“你呀!唉……”
沈明光盯着禁闭的房门无奈摇头,背上军绿色的水壶扛上锄头就下地,“我怕我那点工分还不够养活她一个。”
养她?
沈娇娇听着觉得有些笑,她母亲死后沈明光迫不及待就把她丢到了外婆家,什么时候提过养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