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无崖顿觉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你不爱吃甜食?”
萧染勾起嘴角:“小时候,被一位哥哥逼著吃了六盘甜点,他说这样就可以给我能治好我娘的病的药,可最後他并没有给我。”
雷无崖没了笑,脸上浮上心疼之色,走上前,手试探地抚上萧染发角:“你到底吃了多少苦?”
“比你跟蓝玉多吧。”
萧染答,没有拒绝雷无崖的碰触。
雷无崖自知他跟蓝玉吃的苦决不在少数,但他与蓝玉可以相互扶持,但萧染从来都是孤身一人。
没有再说话,只从上而下地抚著萧染头发。原来真的可以有一个人,让你一颗心都在为他疼。即便是蓝玉,都没有让他有如此强烈,如此专注的感觉。
“对了,你一直在查探我的身世,有何眉目?”
萧染突然笑问。
雷无崖勾起嘴角:“还没有。全国最大的情报组织在你手上。问庄麒他们也不肯告诉我。不过,二十年前,帮助金银脱困的小毛孩,这个线索还不错。”
“怎麽这麽诚实,不怕我掐掉线索?”
萧染问。
“你会吗?”
雷无崖反问。
萧染笑而不答。
“会也没关系,”
雷无崖说,“只要你活著,我就终究能找出,那个完整的你。”
“好吧,我拭目以待,”
萧染说,“加油,雷堡主,说不定到时有大赏呢。”
相安无事两日,萧染也一直未曾出过分处,把整个园子逛了个遍,或者在雷无崖书房呆著,只安静地看书房里的藏书。
每当公事之余,或之中,抬头看看安静窝在贵妃榻上的男人,雷无崖就觉得满心满足。他恨不得萧染随时随地都在他视线范围内,他才安心。
书掉落在地上发出声响,雷无崖抬头,萧染歪著头,已经睡过去了。
勾起宠溺的笑,雷无崖起身上前,帮他把头摆正,让他躺躺好。方想回去书桌继续办公,却又停住,盯著萧染的春,喉头不觉滑动一下。
像著魔一样,慢慢俯下身去。就亲一下,应该不会把自己怎样吧?这样想著,吻上了萧染。
然後一抹冰凉贴上了他的脖子,一把小巧却锋利的匕首直抵他的咽喉。
雷无崖乖乖地离开,脑中浮起上次梅说过的一句话:真可惜,连舌头都没来得及伸进去。
──他哪来那麽多匕首,上次坠崖,他不是已经失手丢了一把了麽……
萧染慵懒而随意的,收起了匕首,放进被子里,眼神很深,不知道在想什麽,但雷无崖知道他没有生气。
“明天我要去风花苑一趟。”
萧染开口。
“去那里做什麽?”
又是妓院?!雷无崖挑眉,难道萧染认识他之前果然是风流满天下?
“谈生意。”
萧染答。
雷无崖暗忖,大概又会顺便去会会“知己”
吧?
“我──”
“你不用跟我一起去。”
萧染打断他,“要去见一个朋友,他不太喜欢有外人在。”
果然!
“关键是,你在的话,生意会不太好谈。”
萧染想想又说。
“哼,”
雷无崖撇嘴,“不去就不去。”
明著说不去,不会暗中跟吗?
可是到了风花苑,却被告知萧公子与另一贵客连同几个名伶都去了一艘画舫,正游河呢。
沈著气给了老鸨几锭银子,让她说出画舫的特征和地点,便又风风火火赶去河边,租了船去找寻。一想到萧染左拥右抱的画面,他就嫉妒得要发狂。他甚至不愿别人碰他一根手指头!但他又恐慌,因为如果真的如此,他也根本无能为力──萧染并不再是他的了,他甚至害怕自己追得太紧反而会让萧染厌烦而离去。果真那样,他自知要再次找到他是多麽困难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