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肆慢慢地止住了泪水,回想刚才的场面,就好像他被师尊抛弃一样。
他无法想象,自己真的被师尊抛弃或离开师尊他会怎么样。
“师尊我没事了……我只是看不到师尊了……怕……”
哭得还有些后劲,上气不接下气的。
“是师尊的错,以后师尊一定会拉着阿肆的手。”
海问笙伸出手来摸了摸九肆柔软的头发,轻声细语地给九肆道歉。
小家伙原来不但爱撒娇,还是个小哭包。
“小哭包。”
白衣美人亲昵的捏了捏九肆的鼻尖,修长白皙的手指纤细柔嫩如女人。
少年的脸爆红,“师尊,我们走罢。”
从九肆开始起,就有不少人停驻观看,海问笙心一尬,立刻拉九肆离开。
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穿着红衣的一名少女,她的眉间透露着怒气。
海风吹拂着,从码头望去,水天一色,壮阔无比,心胸宽阔起来。
一个中年男人如青竹一般挺直的站在码头,他望的那个方向是南雾仙岛。
一白衣美人携一容貌精致的少年走到了他的身旁,“紊弋。”
熟悉的声音唤回席紊弋远飘的思绪,他又怀念以前了。
“小……小……师叔。”
即使海问笙带着幂篱,绝美的容貌隐藏于白纱之下,席紊弋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来人。
名动修仙界的玉琴仙尊。
九肆细细的观察叫着自家师尊小师叔的男人,那双饱经风霜的眼里充满悲凉,看似中年,绝还是极具男人魅力。
“从这儿是看不到南雾的,护岛大阵已经将她隐藏。想她,为何不回去。他们都在等你。”
海问笙自顾自地说着,说出来的话却另有深意。
“我没有脸面回去。他们还好么?”
席紊弋一脸尊敬,眼里尽是悲凉——
他当年犯下大错,他已经没有脸回去了。
“他们很好。”
他们指白乾子、白青丘那一辈的人。
席紊弋是他大师兄的真传二徒弟,也就是白乾子的师弟。
他的往事,太错,太乱。
说不清,理不清。
年少轻狂,一下子便犯下大错。
“剑呢?”
海问笙一手拉住九肆,让九肆靠上自己。
席紊弋这才注意海问笙身旁的少年,诧异了一会,很快地回答了海问笙的问题。
“十年前与魔人争斗,已断。”
席紊弋突然悲伤,那是他的第一把剑,也是唯一一把剑,那是师玄钰送予他的拜师礼物。
感情深厚。
剑便这样断了,断了他与玉隐门最后的关联。
海问笙红唇微抿,幂篱遮住了他的表情。
是对后辈的一种怜惜。
“刚才拍卖场上的是你?”
海问笙虽问,但已带着肯定。
“嗯。小师叔也在?这个孩子是小师弟么?”
席紊弋突然看向九肆,眼神是满是慈爱。
难怪刚刚他听那男声如此耳熟,原来是小师叔和小师弟。
看来,刚才小师叔拍下的那天品仙器是给小师弟的。
刚才他还在为小师叔是否真的在拍卖场纠结,因为小师叔根本不需要多一件天品仙器。